坐地铁绕半天,开车回去不到二十分钟。
别墅灯火通明,车驶进后,在门口停下。
齐澄就跟幼儿园打了别家孩子,刚被叫完家长,一路上乖乖坐好,等到了家,司机刚停好,他自己开车门,殷勤的要放踏板。
“澄澄。”
白宗殷坐在车上叫住了弯腰的少年。
齐澄愣了下,反应过来这是老公叫他。
第一次这么叫他。
有点点的亲昵。
不是有点点,是很多。齐澄脸红了下,不知道做点什么。
“齐少爷,我来做就好了。”司机将踏板放下。
白宗殷自己操纵轮椅下来。司机在白家做久了,知道白先生的秉性,没上去帮忙,而是看白先生下来后,收回踏板,然后开车驶去后面车库。
“回家了。”白宗殷将手递过去。
齐澄红着脸,傻呆呆的被握住手。
老公的手温热。
“不用怕,我说了,不会生你的气。”
齐澄小声呐呐:“我不习惯……”
从来没有过,他和人发生争执打架,结果却被这样安抚,给他温柔的上药,说不生气,接他回家,从来没有过。
小时候在孤儿院,被欺负了,结果就是阿姨不问理由都关小黑屋。上学了,有人欺负他、辱骂他,没人要的野种,他反击,老师也会惩罚说他。
在酒吧时,老公说不生气,齐澄还是害怕的。
在幼儿园打孩子不方便,领回家收拾什么的。
齐澄一路这么想。
惴惴不安,想好好表现。
可没想到老公都看出来了,叫他澄澄,告诉他真的没生气,还牵着他的手。
齐澄眼睛有些湿意,眨了下睫毛,揉着眼睛,嗓音哽咽的嗯了声。
呜呜呜老公好好啊。
宇宙第一好的老公。
他再也不说老公是大坏蛋了。
权叔早在屋里等着,听到院子车响动,开门出来,呵的吓了跳,“怎么了这是?小澄这脸——快进来别吹风,柳医生刚到,快让瞧瞧。”
齐澄很不好意思,抽了抽鼻子。
“出息了,跟人打架了。”白宗殷跟权叔说。
齐澄将脑袋垂的低低的,现在才感觉到羞耻。
他都这么大的人了,怎么能打架呢。
还要被老公领,还要被老公教训。
“下次打赢。”白宗殷捏了下掌心的手。
少年手掌没多少肉,小小的,瘦瘦的。
“啊?”
反省没有下次的齐澄,垂着脑袋的茫然的瞪大了狗勾眼。
“笨家伙。”
!!!
忍住,刚发过誓不能说老公大坏蛋的。
权叔在旁说:“男孩子哪里有不打架的。小时候宗殷也打过架——”但那都是八岁之前的事情了,顿了顿,岔开说:“小澄别往心里去,没事的,先看看你的脸,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啊。”
很严重吗?
齐澄忧心忡忡,他是吃软饭的。
脸很重要的。
进了门,柳医生就是上次来的医生。
齐澄换鞋的时候,透过镜子看到自己整张脸,顿时惊了。
瞪大了眼睛。
为什么他整张脸都是紫红紫红的药水!
鼻头还是红的,脸颊还是红的。
明明鼻子没有受伤!
齐澄气鼓鼓的瞪大眼睛看老公。
都是老公给他上的药。
怎么回事怎么回事,不给理由就、就——
白宗殷面色淡淡的扫过去一眼,刚鼓着脸颊要决斗的小狗勾,顿时呜呜咽咽两声,卷毛都服帖了。
乖巧,感谢老公,比心。
白宗殷:这个笨蛋。
柳医生重新看过,擦掉了药水。
齐澄偷偷拿手机看,他的鼻子那里好像是红了点,好像、好像破了一点皮。
破了吗?
齐澄有点看不出来。
他想伸手碰碰。
柳医生说:“先别动。都是皮外伤,很浅,消毒擦药不用包扎,两三天结痂会痒不要用手挠,不然小心留疤。”
“要打狂犬疫苗吗?”白宗殷在旁冷不丁的来了句。
齐澄:!!!
“不用打针吧!”
莉莉安又不是小狗,不用不用。
齐澄大眼睛讨好的看着老公。
柳医生一看就知道白宗殷逗着老婆玩,打什么狂犬,破伤风针都不用。这点皮外伤自己处理都行,还把他叫过来,白宗殷这是对老婆上心了。
“你们看,要是打,破伤风针我也带着。”
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