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?公早已知道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。毕竟老?公那么聪明。
小狗勾心里还是很有数的。齐澄坐在老公腿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这个位置,他上的特别快速和理所应当?。
环抱着老?公,齐澄澄晃了下小腿,有点好奇仰着脸,说:“老?公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“早期先是觉得奇怪,后来你对齐家人,还有说了梦话。”白宗殷看少年瞪圆了眼睛,一脸‘呀我还说梦话’的惊讶脸,这有什么奇怪的。
少年信赖他,依赖他,所以才会?在梦中也毫无保留。
白宗殷低头亲了亲少年的唇,说:“你说不要我去跳楼。我的死法是跳楼吗?”虽是问话,但?已经很肯定。
齐澄环着老?公胳膊的手臂用力了。
“不要不要。”
“澄澄,还没有发生。”白宗殷手一下下抚着少年的背脊,低声哄着少年,说:“你知道我的结局,知道我的过去,还知道不少东西,可你不是原本的齐澄,倒像是看电影或者?小说,是一个天外来客的局外人。”
!!!
我——
啊不可以说脏话,差点说出来了。
但?是老公真的好聪明呀!
齐澄小鸡啄米式的点着脑袋,说:“是一本叫《星光深处是年下》的小说,老?公你是里面的大反派,你猜猜谁是主角?”他说这个话的时候,双眼亮晶晶的,藏着小得意和‘你绝对意想不到’。
“是小执和郁清时。”
啊?
这就对了???
小狗勾卷毛都耷拉下来了。
哼了声,说:“老?公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。”垮着小狗批脸的齐澄澄又支棱起来了,带着看热闹和善意笑话的语气说:“那你一定不知道,二哈小执在里面以后是个冷酷霸总。”
白宗殷捧场,“哦?那我确实不知道。”
齐澄的卷毛都带着得意,高高兴兴科普说:“这是本娱乐圈文,郁清时就是主角受,从零开始打拼,他天赋好运气也好,加上主角光环笼罩,第1部仙侠就火了。”
这部仙侠就是郁清时刚刚杀青演完的那部。
“小执可舔狗了,前期一直舔,紧巴巴围着清时哥打转,郁清时是表明冷冷清清,不知不觉间被小执的热情打动,哦,郁清时还有一些心结,反正他们两会?慢慢解开,然后相知,最后小执为了爱,和赵阿姨决裂,但?赵阿姨也没放过小执和郁清时,几次三番陷害郁清时,毁郁清时的事业……”齐澄说着说着义愤填膺起来。
被白宗殷摸了摸背,操纵轮椅去了外头,递着水喂了少年一口。
齐澄就着老?公端的水杯咕嘟咕嘟两口,又继续说:“就在他们产生误会,纠纠缠缠的时候,老?公你端了蒋家,蒋氏集团犹如大厦倾塌,快的摧枯拉朽,老?公你杀了个蒋奇峰片甲不留——”
“我们澄澄说书不错。”白宗殷被少年气势汹汹、正义凛然的模样逗笑了。他知道少年都知道,也知道少年说起‘未来’蒋奇峰落得下场,替他开心。
不由低头吻住少年的唇。
过了一会?,分开。
齐澄气喘吁吁,脸颊都是红的。白宗殷又端着水杯凑到少年唇边。齐澄害羞羞的慢慢咕嘟两口,这才说:“后来蒋奇峰跳楼死了。”
其实是被老?公逼着跳楼。
“赵箐阿姨疯了进了精神病院。”
“蒋氏集团被老?公你蚕食干净,白桦崛起——白桦就是老公你以后的公司名字。”齐澄解释,他不是不礼貌,这么直呼公公的名字。
白宗殷并未生气,“嗯,我知道,然后呢。”
“白桦成了华国新的新贵,财富占据半壁江山,很有钱。”但?是——“老?公你并不快乐,书上说你每天都独自一人,没有朋友,所有人在你面前不敢说什么,背地里骂你没良心忘恩负义的嗜血大白鲨。”
齐澄说完气呼呼,“并不是这样,他们知道什么!”
“蒋奇峰才是坏蛋,是披着人皮的豺狼,人面兽心。”气呼呼的小狗勾,卷毛都竖起来了!
白宗殷给少年把呆毛捋顺,“我不在意他们说什么。”
“不可以!”齐澄在意,“颠倒黑白是非就是不对,明明老公你才是受害者?,你什么都没做错。”
这个小傻子。
白宗殷心底一片柔软。虽然那些是未来发生的,是原本的‘他’做的,但?是他知道自己,如果少年没有出现,他会?做的,想要报复回去的,比少年从书上了解的更甚。
只有少年相信他是一个正义的清白者。
亲了亲少年的发顶,“好,不可以颠倒黑白。正义总会到来。后来呢?”
齐澄就不想说了,白宗殷也猜到了。后来他跳楼了。
“变成冷酷霸总的小执报复回来,逼着老?公你跳楼了。”
“哦?那他长本事了。”白宗殷夸赞弟弟。
齐澄不开心,窝在老公怀里,像极了吹耳边风的倾国倾城小狗勾,说:“他用了四五年时间报复回去,还逼老公你跳楼。”
白宗殷听到,只是莞尔笑笑,没有说话。
“老?公你这么笑,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?”齐澄狐疑,“可老公你也不知道剧情的。”
“我不知道剧情,但?我了解自己和小执。”白宗殷看少年好奇,说:“我猜,我想让小执报复回来,跳楼也不是他逼得。我知道家破人亡的恨,知道想要报仇的渴望,终极一生的目标好像只有这个了。”
齐澄一下子眼眶红了,他听懂了。因为书里的老?公无牵无挂,没有亲人、爱人,报完仇,活在世上的念头都没有了。蒋家家破人亡,那时候的蒋执就是曾经的老?公,强烈恨着一个人。
老?公是心甘情愿跳楼结束生命的。
他想替蒋执了解心结,恩怨到此为止。
呜呜呜呜呜呜。
齐澄将眼泪逼回去,霸道又祈求说:“这次不许你这么干,我不许,宝宝也不同意。”又可怜巴巴的说:“好不好?”
“笨蛋。”白宗殷亲了口小笨蛋,他听见自己说:“我现在不是无牵无挂,在这个世上,我找到了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人。”
小笨蛋才不笨。
这个人是他。
齐澄听出来了,憋回去的泪,就流了下来,不过这次是高兴的,抱着老?公脖颈,凑过去,亲亲亲亲了老?公好几下。
太高兴了。
不仅因为这个人是他,更是老公不会?有轻生念头,高高兴兴说:“我们都会好好地,大过年的,当?然是顺顺利利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白宗殷揉了下少年卷毛,又轻轻替少年擦干净泪。
哄完了小朋友。少年才想起来验孕棒结果,催着老?公看。白宗殷递给少年,“两条线就是。”正数着线。
“哇!”
齐澄眼睛亮晶晶卷毛也晃着。
又确认了一遍。权叔和路阳早有心理准备,再次确认还是很替小澄傻白甜高兴,早饭桌照旧是花样满满。
早饭结束,路阳要去上班,齐澄照旧给小路塞了几包零食,先是坐在沙发上发呆,没一会?就和软软的果冻一样‘呲溜’下去,最后呈现趴在沙发上。
肚子上盖了一张炭治郎的妹妹祢豆子图案的毯子。
今天已经大年初六了。齐澄醒来,打了个哈欠,郑阿姨送来了水果,还有温水,说:“权叔和白先生出去了。白先生说让你醒来等等他。”
“哦,好。”
不知道老?公和权叔出去干嘛去了。
齐澄顶着卷发,乖乖吃水果喝水,大概半小时后,家里前院车进来了,透着落地窗,看到老公和权叔回来。
“你们回来了。”齐澄放下手里的水果碗哒哒哒跑向大门。
权叔见状提着一颗心,“慢点别跑。”
“哦。”齐澄改成了走,挠了下呆毛,说:“我还没习惯,一起兴,老?忘记。”
白宗殷进来,齐澄就帮忙替老公拿大衣,不等齐澄开口问去哪里了。白宗殷先说:“刚和权叔一起买了烧纸,我想今天去陵园看看爸妈,澄澄你去吗?”
!
当?然要去。
齐澄很认真点头。
华国的老?传统影响很深,像是人去世了,逢年过节在世的亲人要烧纸、烧衣之?类的习俗。当?然国家提倡文名祭拜,送鲜花表表心意。但?权叔是个老?传统的人,别说权叔,郑阿姨也是。
像权叔、郑阿姨坚持守旧烧纸的思想,在华国还有许多。
“……不然到了地底下没人给烧纸、烧衣服,没钱花没衣穿多可怜。”郑阿姨说。
权叔点点头,“是该的。这家纸扎铺子是老手艺,买了纸钱、金元宝、铜钱,像现在印的冥币,那么大的数额,谁知道底下通不通用,还是实实?在在金元宝好,这家叠的元宝就很好。”
每一年只有在十一月枫叶红的时候,白宗殷会去陵园拜祭父母外公外婆,权叔开的车,带点这些烧纸,他坚持他的,在一旁默默的烧完东西,然后就去车上等。
宗殷会在墓前待到天黑,陵园寒气很重,很久了,才会?回到车上。有时候下雨了,权叔便留一把伞,也没陪着。他知道宗殷想自己留下来。
现在宗殷带小澄过去。
权叔觉得是好事情,人已经走了那么多年,宗殷也该走出来了。
权叔不知道白父、李家人死亡背后真相,以为是白宗殷沉浸过去,迟迟出不来,这孩子重情。
“早早去。”权叔说。
齐澄上楼换衣服,他想挑一身黑色的,结果老?公给他买的衣服颜色都很鲜明和嫩,倒是以前原身买的衣服有很多颜色暗的。像那件机车皮衣,还有破洞牛仔裤。
都是黑的。
可有颗洞,也不显得正式,还有皮衣是不是太轻浮了?
齐澄抓着头发,将目光放在了老?公的衣柜中。老?公有很多深色的衣服,黑色、深灰、烟灰等。他刚伸出试探的狗爪爪,就被抓包现场。
“澄澄。”
背后传来衣服主人的声音。
齐澄:!
规规矩矩手背后,转身,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