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那些传言,不过是扑风捉影的事儿,政叔就算是听到了,也不该将宝兄弟打成那样,他这旧伤刚好又添新伤的,若是留下病根可怎生是好”
贾母听了,心中虽还有气,可得知秦钟去了半条命,她便也不好再说什么,加之贾珍又是族长,闹的过了也不好,也就顺势下了这个台阶。
她命人去取了些药材过来,一面让人交给贾珍,一面说:“你政叔是什么样的人,你又不是不知晓,跟你赦叔不是一样的人,他最是眼里容不得沙子,听到了那样的传言,自是气恼不已的,只是苦了你那宝兄弟了。
这些药材你一会儿回去带着,命人送去你那亲家家里罢,秦钟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,莫要留下什么病根才是。
后日你老子的生辰,不知他可家来,若是家来,便让你宝兄弟去磕个头。”
若是不回来,自然不会让带伤的宝玉过去了。
她话虽未说完,贾珍却已领会,命人将东西接下后,这才笑着说道:“我昨个儿去看了太爷,太爷嫌家里吵闹,要留在观里清修,就不家来了,我也已给他磕了头,到时咱们自己热闹热闹就是。
宝兄弟有伤在身,就在家养伤罢,到时我会让蓉儿将吃食送过来给他宝叔用的。”
贾母听了,满意的点了点头,又与他闲话了两句,询问了贾敬在观里可还好,得知他一切都好后,就让他回去了。
如今京里的局势越发紧张莫测了,若是贾敬再出了什么意外,那贾家的处境可就尴尬了。
贾珍带人回到家,命人将东西给秦家送去后,就有人来回话,道:“请的那张先生来了。”
贾珍闻言,忙让人将其请到大厅用茶,又叫了贾蓉过去作陪,就又去出去忙别的事去了。
贾蓉到了厅内,与之寒暄了几句,方才开口说道:“昨儿听冯大爷告知老先生人品学问,又兼深通医学,小弟不胜钦仰之至。”
张先生听后,笑着说道:“晚生粗鄙下士,本知见识浅陋,昨日因冯大爷告知,大人家第谦恭下士,又承呼唤,敢不奉命,但毫无实学,倍增颜汗。”
贾蓉听了,却道:“先生何必过谦,就请先生进去看看儿妇,仰仗高明,以释下怀。”
张先生本就是来为人瞧病的,自是无有不应,便跟着贾蓉一起起身去了他院中。
到了贾蓉居室,见了秦氏,向贾蓉问道:“这就是尊夫人了”
贾蓉闻言,点头应道:“正是,请先生坐下,让我把贱内的病说一说,再看脉如何”
张先生听了,拱手道:“依小弟的意思,竟是先看过脉再说的为是。
我是初造尊府的,本也不晓得什么,但是我们冯大爷务必叫小弟过来看看,小弟所以不得不来。
待我看了这脉息,看小弟说的是与不是,再将这些日子的病势讲一讲,大家斟酌一个方儿,可用不可用,那时大爷再定夺。”
贾蓉听了,忙道:“先生实在高明,如今只恨相见晚之,就请先生看一看这脉息,可治不可治,以便使家父家母放心。”
随后,家下的媳妇们便捧过大迎枕来,一面给秦氏拉着袖口,露出脉来,一面将手放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