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怡卿和姬怆这一路过来,沿途看到了不少因为瘟疫而不得不离开边疆的人,个个都瘦得皮包骨头。
见过有人想要把家中幼子卖到有钱人家,好歹有口吃喝,然而那些人只要一听说这些人是从边疆地区过来的,便一个劲儿的摇头摆手。
“我呸!”随着大门哐当一声关上,传出来的还有管事的怒骂声,“都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染病,就敢卖儿卖女,若是染了瘟疫,咱们这阖府上下怎办!没良心的!”
彭怡卿一行人就站在不远处,看着那家人愣了许久,随即抱成一团哭起来。
“朱门酒肉臭”这次该怎么做,才能救这些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?
姬怆看到如此的景象,脸色也不大好,带人朝着边疆的地方官员府中走去。
边疆的官员接到旨意的时候,直呼怎么这两位煞神过来了,眼珠子一转,便又开始了打鬼主意。
当初上头也不是没有人来查探,还不是被自己给糊弄过去了?
姬怆和彭怡卿到边城的时候,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,彩色的绸锻自城外半里外一路挂到了城主府,马蹄下踩着的乃是鲜红的缎子,若不是城中并没有多少人,恐怕任何一个人看了,也不会相信这里刚刚发完瘟疫。
“王爷,王妃,”身穿官袍的人堆里跑出一个领头的人来,“不知两位驾到,有失远迎,有失远迎。”
姬怆翻身下马,往城主府里走,面色不善,“这哪里有失远迎了,彩绸子都挂到一里开外了,本王可担不起这样的礼遇。”
那官员被这样一通抢白,面色多少有些尴尬,“这……下官也是因为听说,彩绸可以祛害辟邪,城中又不安稳,怕惊扰了两位的贵体,这才出此下策。”
“不知道病人在哪里?”彭怡卿翻了翻眼睛,直言不讳,“可否得到妥善安置,未曾感染的和病人是否隔离,城中恐慌有没有人压制,还有……有人出城,有没有检查是否携带瘟疫?”
一来就是连番发问,只让那些官员心中的轻视少了一大半,为首的那位嘿嘿一笑,带着几人走进餐厅,“这些都不急,下官在府邸安排了一桌接风宴,没有什么好东西,只是这边疆的特产,也别有一番风味。”
“既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那就不用了,我们已经用过东西了,”彭怡卿看不过去,“还是城中病情要紧,你们将病人安排在哪里?带我们去看,发病的时候有什么症状,城中有哪些大夫接触过这次的瘟疫,等到我们回来了,我希望看到一份儿详尽的书面奏折,这些东西,会和王爷的折子一起,寄到京城去。”
说完这些,当真毫不客气地点了两个人带路,自去了感染瘟疫之人的安置之所。
“她就是这么个脾气,”姬怆也站起来,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没有动一筷子,“不若劳烦城主,将城中的大夫们尽数唤来,本王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他们。”
那官员看着一桌子的菜色,暗道可惜,又觉得两人不识货,只是无奈,依旧要派人去寻大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