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尸狰狞残暴，太多学生两腿发抖，被吓瘫在地，哭喊声盖过了一切。

有位年轻的男老师面色涨红，鼓起勇气沟通元境，凭空生出细微的水流缠绕双臂，汇聚成水旋轰向血尸。

“砰！”水旋正中血尸胸膛，犹如沉闷的巨锤敲打，水花接触血肉模糊的体表，混淆血色四溅。

血尸一个踉跄栽倒在地，男老师焦急地大喊，“快跑！”

这番作为注定是用功，学生们年龄太小，身体和心理都发育不完善，此时被恐惧占据主导，白白浪费了机会。

有这位男老师的带头，藏匿在人群中的醒者纷纷出手，多人联合对付一个血尸不在话下。

在危难关头最缺乏的就是领头羊，必须有人率先挺身而出，其他人才能蜂拥而上。

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，不擅长争斗，遇到危险也需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，需要权衡利弊的事情太多了。

月择善和张嫣然待在最近的教学楼旁，小女孩攥着粉拳，面容严肃，默默为老师和家长加油打气。

有这血尸作为案例，月择善清晰认知到了民众的战力水平，很多人都是绣花枕头，心理素质极差，实战漏百出，可能连能力都释放不出。

或许用自己的标准来评判过于严苛?月择善摩挲着下颚，平静地望着被围杀的血尸。

忽然，他的目光被一个远离人群的男老师吸引，打扮清爽，仪容清俊，戴着金丝眼镜。

这人的气质与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，像是局外的棋手高高在上观赏世间，怀揣审视与玩味的态度。

他轻轻推了推镜框，双手抱胸，笑吟吟地望着击杀血尸、如蒙大赦的人们，“还没结束哦……”

仿佛回应他般，刚才带头的男老师忽然浑身燥热，瞳孔泛起血丝，围在他身边互相恭维吹捧的醒者还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。

“吼！”血尸的转换速度极快，待到肉眼可见时已晚，锋锐的利爪宛若含血的刀出鞘，割断了一人的脖颈。

其余人方寸大乱，心情就像是飘忽不定的过山车，还没来得及进入状态，惊天的闷雷作响，炸得他们狼狈逃窜。

恐惧顷刻蔓延，泛滥成灾。

月择善确认那个姿态优雅的男老师有问题，但他不会给自己找麻烦，平静地欣赏血尸的杀戮。

一境-醒者的灵力储备稀少，这些人完全不懂节约灵力，更不懂性价比最高的发挥自身优势，导致大量技能堆积在上一头血尸身上，如今陷入尴尬境地。

血尸如入人之境，大人和小孩此时都像是待宰的羔羊，毫差别。

他越看越觉得乏味趣，校门口发生的一切在他眼中太过幼稚，跟过家家似得，明明有大量优异的解决方案，偏偏这些蠢货能完美避开。

尤其是解决上一头血尸后居然就放松警惕，聚在一起互相吹捧?

“看来整体环境较为安定。”月择善得出结论，他估计大部分人都缺乏实战经验，才会在临场如此不堪。

张嫣然攥着他的衣角发抖，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，像只受惊的小鹿，“怎么办啊?”

月择善不会安慰人，学着李燕的样子照猫画虎，轻抚女孩的额头柔声说，“别害怕。”

他心想快点结束吧，这些人的死活都所谓，别把他卡在这里浪费时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