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红，我到你单位楼下了！”关山拨通了叶红的电话说道。

“好，我马上出来！”叶红挂断了电话。

关山刚把烟点上，就看到叶红从楼里小跑着出来，手里还掂着一袋东西。

叶红绕到车左前侧，对驾驶位上的关山说：

“你累不累？要不我来开吧？”

“不累，这点路算啥，赶紧上车！”关山大口吸了几口烟，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。

叶红上了车，关山驾着车出城驶向312国道。

车轮滚滚，一路向西。

“最近工作咋样？忙不忙？”关山问道。

“身体累就罢了，关键心累！”叶红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皮筋，咬在嘴里，一手抓着脑后的长发，一手把两边的碎发往后拢，搞好后，用皮筋扎住。瞬间，长发披肩秒变青春洋溢的马尾。

“你现在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，还有什么可吐槽的？”

“目前，这个七八线小城市的电视台、广播电台、报社也开始改制了，要整合成融媒体中心，”叶红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面包，打开外包装后递给关山，“知道你来不及吃饭，我随便在隔壁的超市买了点，你先吃点垫垫肚子”。

关山接过面包，咬了一口，边吃边问道：

“难道整合后，你这个主任的位子也保不住了？”

“这样改制，整合了资源，精简了机构和人员，达到“资源通融、内容兼融、宣传互融”的目的。但是，富余人员该怎么安排？分流？内退？辞退？所以现在是“八仙过海各显神通”，人前都是谦谦君子，背后却相互诋毁、拆台”。关山从叶红的脸上看到的是说不尽的疲惫。

“实在不行就调走或是转行，回乌鲁木齐也行，咱们以前好多同学发展得还是不的”。

“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个小城市，为什么扎在这里这么多年吗？”叶红歪过头，看着关山说。

“那个……这个我不……不太清楚！”

“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！”叶红露出鄙夷的目光说道。

关山想了一会儿，斟酌了一下措词说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