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对接会当天,基本各队的负责人都去到了当地研究院。会场里坐满了人,红色的横幅拉在会议厅的正前方。
连刘子识都来了,替博物院当传话筒的。他当然进不了会场,只能跟其他组员坐在外面等信。明明这个团队只是让他来帮过几次忙,其中还有一对扼杀他短暂暗恋的臭情侣,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特紧张。
这种情绪他以前没有过,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自己正在慢慢在意着这份枯燥又漫长的工作。
秒针滴滴答答地走,刘子识等不及了,开始在走廊里溜达,短短两小时里他数出来了地板有三百一十六条花纹和八个霉点,正准备开始数几条砖缝的时候,会议厅大门打开了。
大家纷纷站起身,刘子识也迎上前。
最先出来的是岑民,老主任面色凝重,看得刘子识心下一拧。
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不光刘子识慌,之前经历过失败的组员们更慌,恨不得抢过来他们手中的文件夹,“别不说话啊!怎么这个表情?他们不采纳吗?”
岑民摇摇头,沉重地叹了口气:“出去说。”
大家提心吊胆地跟他出门,有性子急的,拉着孟玄杜清几个年轻人问情况,没想到这两个人都只是摇头。
终于走到院子里,刘子识实在忍不住了,连声问:“岑主任,里面怎么说?”
岑民一脸愁云地说:“他们看完了实效展示和前景分析,最后决定……”
刘子识倒吸一口气。
岑民忽然笑开,扬着手里的文件夹,逐字逐句地念着:“与我们建立长期研发与资金合作关系,共同发掘数字化虚拟修复技术在壁画保护中的应用。”
“哇!”刘子识摇着岑民的手臂,一边兴奋一边埋怨,“吓死我了,真会演呐你们!!”
“走走走去吃饭!”岑民人逢喜事精神爽,高呼他请客。
组员们纷纷高呼“主任英明”,偌大的院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“呜呼”“吃全羊”等声音,纵观下来最稳重的竟然是年纪最小的刘子识。
乌泱泱一大帮人,涌到附近的回味斋,在大厅里包了三桌,点上许多牛羊肉。除了杜清答完辩后要请假回上海,其他人基本都到齐了。刘子识本来只是帮博物院打听消息来的,没想上桌吃饭,结果岑民非拉着他不让走,说是一帮中年人需要年轻力量来调剂。
炉火刚架上,肉还得烤挺久,大伙闲坐着没事,分桌玩起游戏来。
这帮搞科研的平时看起来每天工装眼镜讷讷的,但不少人偏爱杯中物,劲儿上来后一个比一个放得开,敢问就敢答。
孟玄跟前辈们坐一张桌上吃饭并不怯场,开起玩笑来适度又逗趣,一桌人都乐意跟她说话。
岑民笑道:“哎,小孟、小刘,给我们来点年轻人的游戏呗,我们这些老头子天天就知道猜丁壳吹牛,没劲。”
二十来号人一桌肯定坐不下,所以刘子识被分到另一桌,他跟孟玄两个人负责搞气氛,双双报了一堆酒桌游戏的名,发现规则都太复杂,不适合这帮人。
孟玄挺挫败,索性说:“那咱玩个最简单的吧,折手指,‘我有你没有’,都玩儿过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