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放心,我说了第一是你的,就一定会是你的。”
方才姜舒尘说要参加秋狝的时候,她就用轮转之眼看过了,结果并没有改变。
其实客观来说,姜暮昭并不差,除了姜舒尘,他在众多皇子里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个了,遑论他还是现今皇后的嫡子。
“是吗,那你说,父皇迟迟不立太子,是不是在等五皇兄身体好转?”
姜暮昭继续问,这话一出,惹得晏寒又多看了他两眼。
平日里卫王殿下素来多疑谨慎,这样的场合,即便声音再小,他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,看他这会儿的样子,怕是真的喝多了失态了,可想而知皇帝的偏爱对他打击有多大。
晏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不等姜暮昭继续发酒疯,司天监的人就找上门了。
“皇上,老臣听闻咱们皇城来了位女子,百姓戏称寒仙子,在皇城中已是小有名气,连咱们朝中不少同僚府内人都多多少少受到了这位姑娘的点拨,老臣不才,执掌司天监多年,也想见识见识这位仙子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厉害。”
说话的是司天监的监正,他们司天监十好几号人,观天象,卜吉凶,占未来,突然蹦出来她这么个人物,还被冠以“仙子”之称,都打入朝臣内部了,简直是明着挑衅他们的脸面,今日国宴机会难得,此女子竟也在场,那当然不能容忍!
晏寒听人家主动问候了,也站起身颔首打了个招呼。
开场白很老套,话中明里暗里指向她是个沽名钓誉之辈,她只是笑笑。
“是晏寒姑娘吧?你的事情孤也有所耳闻,孤这老伙计难得对什么人起兴趣,他既开口了,宴会已至尾声,晏姑娘不如遂了他的愿,当作今夜的彩头吧,如何?”
皇帝的声音很威严,正值中年,眼神还很清明,直直的盯着晏寒,坐在高位主座上,很有帝王的压迫感,明里询问,实则命令,索性晏寒也没打算拒绝。
“民女晏寒,叩见皇上。”
晏寒调转方向,先是给皇帝行了一礼,随后站直了身子,脸上带着从容的笑。
“有何不可。”
只四个字,她应下了监正所谓的见识。
那骨子里的自信和傲气顷刻间散发出来,在皇帝的注视下她仍不卑不亢的挺直着背脊,对她来说,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。
话毕,她转过身,隔着座位石阶,居高临下地看着监正地方向,明明眼里没有情绪,那监正愣是觉得她没把自己当回事。
或者更过分点,她眼神空空的,好像在看自己,又好像视线透过了他,都没把自己当个人……
“你这丫头,年幼知!便是你习过奇门风水,会卦算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怎敢在老夫面前狂妄!报上师门,老夫今日便教教你,何为司天监!”
那监正好似被晏寒的眼神气的不轻,说话都有些喘粗气。
晏寒茫然回神,她刚看到有只精怪被一道怨气追赶着慌不择路钻进了御花园,发了下呆,这监正怎得这么大反应?
“民女师从昆清山,小门小派,略知皮毛,不足挂齿,今日得监正受累指点,一定好好学。”
晏寒俯首,给监正轻轻作了一揖,还是对付姜暮昭的那套说辞。
她的目的并不是司天监,也不会跟监正抢位置。
只是今天他先出了这个头,免不得要借他的脸面当这块垫脚石了,甚是抱歉,这礼行得便也多了几分诚恳。
见她态度前后判若两人,这话说得谦卑,这礼行得真诚,监正老头又懵了。
好似胸中那口气窜来窜去,却没找到发泄口,愣生生给自己堵住了。
“有意思,真有意思,青璃陛下,我漠南对中原奇门八卦好奇已久,漠南习的术法也与中原大不相同,既要比试,不如让我们漠南来凑个热闹,出出考题,看这二位谁算的更准,恳请青璃陛下准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