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依然闻言,说了句:“押金的事我去解决。”便急匆匆离开了。
王依涵“救他论需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,我只要他能平安地活下来。”
护士收起文件夹,说了句:“救人是我们的天职,我们会尽全力的。”便进了手术室,转身快要关上门的时候,她又忽然拽住门,告诉依涵说:“你爱人刚刚在昏迷前,一直在里面叫着你的名字呢。”
王依涵“啊”了一声,张着嘴,僵在那里,再也说不出一句话。
护士关上了门。
走廊里,王依涵精神恍惚的站着。
一会儿,王依然交完款回来了。看见王依涵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恍惚发呆的样子,她问:“里面怎么样了?”
见依然回来了,王依涵突然将一身的懊恼和怨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。依涵一边推搡着她一边叫嚷:“都怨你!都怨你!都怨你!都怨你!好好的,非要和他赛什么车?赛车!赛车!这下好了,赛出事了,你满意了?子衿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,看你怎么向我交代?......”
王依涵不停口地埋怨着依然,直到医院的医务人员出来制止她,让她不要大声喧哗,她才住了嘴。
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也一样的痛苦和懊恼。今天早晨,是刘子衿偷偷打来电话,央求她帮忙把依涵给约出来见面。可她万万没料到,这次见面竟然能惹出如此大的祸端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一阵急促混杂的跑步声。那是刘毅、刘子韵和子韵的父亲母亲,四个人风风火火连跑带喘地赶了过来。
刘子韵一见到王依涵,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,风急火燎地问:“我哥怎么样了?我哥怎么样了?”
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一起询问子衿的伤情。王依涵不知该回答谁的问话,只能笼统的对大家说:“子衿的肋骨骨折了三根,医生正在全力抢救。......”
子韵母亲指着王依涵沾满血迹的身体,声音颤抖地问:“你身上的血,怎么这么多?不会都是子衿的吧?”
王依涵直到这时才注意到,自己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子衿的血迹,尤其是两只胳膊和前胸。她点点头,子韵母亲脸色立刻变得苍白。子韵父亲一面担心儿子的安危,一面开始埋怨儿子不该开飞车云云。
王依涵听到子衿父亲的埋怨,心中难过极了。她眼中噙着泪水,对子衿父亲说:“伯父,您不要再埋怨子衿了,这件事根本就不怨子衿。都是我不好,都是因为我,不然子衿就不会受伤,您要怨就怨我吧。是我对不起子衿,对不起!对不起!..…”
子衿父亲说:“唉!姑娘,你别这么说,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,都是子衿自己惹的祸。”子衿父亲说着话,用眼神狠狠瞪了一眼立于旁边的刘毅。刘毅灰溜溜地立在墙边不敢说话。
王依涵不明内情,她说:“不,伯父您别怨子衿。子衿是为了躲避我们,为了不撞到我们,不伤到我们,他才自己掉下石崖的。”
子衿父亲叹了口气,不再说话。所有的人或站或坐,都不再讲话。
几小时后,手术室的门终于又开了。主刀医生第一个走出来,大家立刻围拢过去,向医生问着手术情况。主刀医生慢慢摘下大口罩,露出的是一副自信的微笑......
医院病房。
尚处于昏迷状态的刘子衿,仰躺在病床之上,受伤的部位缠裹着厚厚的纱布。护士已经为他挂了四个点滴,医生说他过几小时应该就能苏醒。于是,大家就都围在床边,等待着子衿醒来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已经等了四个小时,大家开始躁动不安起来。这时,王依涵注意到子衿的手指在轻微抖动,她激动地抓住子衿的手,将头附到子衿的耳边,呼唤似的说:“子衿,子衿,我是依涵,你喜欢的依涵。
我知道你已经苏醒过来了,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吧,我是依涵呀,还有子韵妹妹、张阿姨、依然姐、刘毅,我们大家都在等你醒过来呢,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们,好吗?”
刘子衿的眼睑果然在动,渐渐地,慢慢地,他果真睁开了眼睛。
大伙儿那颗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。
王依涵紧紧攥住子衿的手。子衿眼神迟缓地看看依涵,看看大家,又看看依涵,动作很慢。大家又等了一会儿,终于他开口讲了第一句话,语调缓慢,一字一顿,他问:“这是......哪儿?我还......活着吗?”
王依涵冲他点点头,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,她激动地说:“是,子衿,你还活着,你还活着,你没着,活着....…”
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说话。
医生护士出面制止大家,说:“大家安静,请安静。你们既然已经看着他醒过来了,也就该放心了。请大家先出去吧,他目前最需要的是休息,需要安静,请你们尽快离开这里。按照规定,你们可以留下一个亲人来照顾患者,你们商量一下,看看谁愿意留下来陪患者?”
大家都要留下照顾子衿,各自强调着自己的理由,争执不下。最后只得让子衿选择,子衿环顾一周,最后把期望的目光轻轻投向王依涵,于是依涵被留了下来。
其他人只能与子衿暂时道别,离开病房。
在走廊里,众人追随着医生往前走,瘦瘦的医生显得很有信心地笑着,安慰说:“你们都放心吧,既然他已经醒过来了,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。这小伙子呀,就是命大,从那么高的地方以那么快的速度掉下去,只是摔断了三根肋骨,够走运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