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子衿来到收发室,打听肖燕的情况。看收发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,她奇怪地打量了几眼刘子衿,说:“.……肖燕?你问肖燕的情况?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肖燕的影子了。大概又跑出去犯了病了。”
刘子衿说:“我知道,她现在正在精神病院里住着呢!”
那女人迅速打量了他几眼,用不欢迎的口气质问:“你是精神病院来要钱的吧?”
刘子衿急忙摇头,说:“不,我不是。”
那女人用怀疑的眼光看他,问:“你不是?”
刘子衿:“您别误会,我真的不是。我是肖燕的朋友,我只想来看看肖燕的住处,同时了解了解肖燕的基本情况。”
那女人问:“你真是她的朋友?’
显然那女人已不相信到现在肖燕还会有朋友了。
刘子衿说:“我真是她的朋友,我想帮助她,可是我必须了解她的一些具体情况才行,所以我来看看。”
那女人终于听明白了,态度也转变了过来,脸上也有了欢迎的笑容,她说:“哦!你想帮助肖燕啊!那可太好了。唉!要说起肖燕这孩子,真是太可惜了。刚分到我们学校的时候,她是个多好的人呀,既聪明,又漂亮,教学水平也不。
唉!就是可惜了,误入歧途,迷上了股票,结果呢?赔了钱不算,男朋友自杀了,她自己也得了疯病。唉!唉唉!可怜哪!要不是学校可怜她,收留她,只怕她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了。不过,话又说回来,她住在我们学校,也真不合适,一犯了疯病,那么多学生看着,你说,对学校影响多不好!”
刘子衿问:“她自己的家呢?”
那女人说:“她自己的家?早没有了。我听说,她原来是和她奶奶在一起住,她奶奶为了给她治病,把房子卖掉了,和她一起搬到她叔叔家,和她叔叔家挤在一起住。
后来,她奶奶去世了,她叔叔一家因为负担不起她的医药费,也悄悄把房子卖了,不辞而别,跑掉了,只把她一个人孤零零扔在这座城市里了。唉!肖燕可真成了没人管没人要的可怜人了!”
听着那女人辛酸的述说,刘子衿的心情变得很沉重,他哀叹着说:“唉!我没想到她的遭遇竟会这么悲惨!”
那女人说:“是呀,我看肖燕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了!像肖燕这样的情况,是最需要人们伸出援助之手,奉献一份爱心的了。”
刘子衿心绪乱乱的,没有说话。
那女人又说:“对了,你不是要看看肖燕的住处吗?走,我带你去看看吧。”
刘子衿心绪不宁地喘了口粗气,说:“不,不用了。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情况。我走了。再见。”
刘子衿说完,便向校外走去。
那女人在后面追问刘子衿:“哎!你不是说要帮助她吗?怎么说走就走了呢?”
子衿没有吱声。看着子衿走远了的背影,那女人摇着头,来气地嘟囔着:“还说献爱心?什么爱心?哪有爱心?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人哪!”
证券公司二楼218室。
电脑开着,显示屏上显示着的是磁化杯这只股票恶劣的走势图。
今天磁化杯又发布了一则公告,声称如果公司不能成功重组,在本月末将被终止上市交易。此消息一出,即将股价牢牢砸在了跌停板上。
刘子衿坐在电脑跟前,怒目拧眉对着显示屏上的磁化杯,心事重重地想事情,想了很久,有些出神。
刘毅来到他身后的时候,他也丝毫没有觉察。刘毅轻轻叫了他一声,他也没有反应。刘毅拍了他一把,说:“嘿!想什么呢?”
刘子衿被吓了一跳,他“啊”了一声,清醒过来。
刘子衿气呼呼地说:“吓我一跳!干什么你?”
刘毅一笑,说:“哟!怎么了?这么不高兴?在想什么呢?连喊你都听不见?”
刘子衿:“啊,啊,是嘛!”
刘毅问:“想什么呢?”
刘子衿说:“没,没想什么。”
刘毅:“没想什么?不对吧!你在这一直走神,还说没想什么?子衿,你最近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,你看你,奇奇怪怪的,整天对着电脑研究磁化杯这只烂股票,到底这是怎么回事?”
刘子衿叹口气,摇头说:“没事,没事......就是有事你也帮不上忙。”
刘毅不服气地瞪起眼睛大叫:“说什么呢?谁说我帮不上忙?什么事你都不说,我可不帮不上忙咋的!子衿,咱俩可是铁哥们!有事你说句话,我还就不信我帮不上你的忙!”
刘子衿喘了口气,说:“咳!我说你帮不上忙,你就帮不上忙。你就别乱问乱掺和了。”
刘毅急了,说:“子衿,你越这么说我还就越不服气了,我,凭咱俩的关系,为你上刀山,下火海,我都不带眨一下眼,打一个喯的!”
刘子衿看着他那副誓为知己者死的样子,忍不住苦笑了一下,说:“这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事。”
刘毅问:“那是什么事?你说出来我听听,我倒要看看,比上刀山下火海还难办的事,到底是什么事?你说,你说,我听听!”
刘子衿沉默了一下,指着电脑屏幕上的股票,不紧不慢地说:“你能把它的股价从现在起,一直往上做,一直做到十二块钱以上吗?”
刘毅听清楚了话,却没听明白意思,他傻笑了一下,说:“什么呀?你快别开玩笑了,说吧,到底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