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喝了点水,将杯子放到一旁,开始看书。
有人在外边敲门。她以为是周洛然随口说了声进来。
可是进来的人一直沉默声,直到将一束花递到她身旁的桌上,是她最爱的铃兰花。
何清抬脸望过去。
来人不是别人,而是权佑。
他这样不请自来的行为让她的笑容瞬间消失。
人都已经来了,自然是要说话的,权佑扯开椅子坐下来说:“病好些了没?医生说你是疲劳过度,得多休息!”
何清将脸别过去淡淡道:“谢谢关心!”
她说完这句就不再说话。
气氛只有冷漠。
权佑又递给她一枚包装好的精致盒子说:“给你的巧克力。”
他前阵子才出差,应该又是从当地带回来的。
何清没有接过,她尽量维持了礼貌和客气,可是话语却显得犀利:“做不成夫妻做朋友,好像在我们之间并不合适。”
她没打算和他继续做朋友。
更何况,他今时不同往日。
权佑从小玩世不恭,却也颇有野心,想要改变旧的秩序,挑战早已经成定局的事情。
他被呛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也是,当初两人闹得的确不愉快,以至于多年未曾联系。
权佑对外言辞犀利,可在这方寸之之间的病房里面,面对着昔日的爱人却发现自己语塞。
“抱歉,当年没保护好你!”
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。
他们的结婚是冲动的意外,是因为她有了孩子,权佑对此负责,直接绕过家人同她结婚,因而彻底激化了家庭矛盾,他的母亲对此事尤为愤怒。
高高在上被人捧着的权夫人哪里受过这样的气,还是来自于儿子的反叛与一个她并不看好的女人结婚。
婚后他又因为紧急任务去服役。
那段时间都是何清自己熬下来的。
爱情是美好的。
可步入婚姻之后,却发现始终有尽的琐事等着她。
她被内耗到了极点,出现抑郁的症状。
何清笑了笑,对他的道歉不置可否。但她也没有进一步嘲讽,维持自己的风度和体面,沉默了会才缓缓开口:“我曾经走的一段弯路,你也不用太过在意,有些事能够遗忘的就尽量遗忘。”
一段弯路。
她将与他的曾经形容成一段弯路,这疑在权佑的心上放了一道冷箭,原来这么多年执着耿耿于怀的只是他一个人,。
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他差点失态。
沉寂了好久他才说:“所以,那个孩子……”
后面的话他似乎说不下去。
“什么孩子?”何清对此并不能够理解。
权佑抬脸望着她,似乎想要找出一些端倪,但很可惜,根本法看出什么来。
她平静如水。
显得他甚至都是歇斯底里以至于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是什么。
她都忘得一干二净。
权佑站起身,语调颓然甚至落寞。
他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。就如同那件事之后他和她的矛盾达到最大,再也没法回去一样。
他临走转身之前还叮嘱她好好休息,随之轻轻带上了医院的门。
那盒巧克力被特意装饰一番。
上面还有红丝绒飘带。
何清看着手机上提示的日子。
才想起今天是曾经的结婚纪念日。
她摁了摁太阳穴,一阵疼痛漫过。
孩子?
这两个字传进她的大脑中枢,令她记忆开始如同碎片层层剥离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