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男人反倒沉默了一下,“你不知道我的事?”
“什么事?”
他挠了挠眼下的皮肤,默然几秒,奈开口:“你可以在任何一个搜索引擎上搜到原因。搜我的名字就可以。”
“哦,”柳拂嬿很快从包里拿出手机,用眼神询问他是否介意。
见他默许,便打开搜索引擎。
输入一个薄字,她抬眼,问得谨慎又诚恳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…………”
男人这次沉默得更久,眸底沉下暗色,漠声道:“薄韫白。”
柳拂嬿快速打出这三个字的拼音,又把默认出来的“孕”字删掉,礼貌开口:“请问是哪个韫?”
就在此刻,薄韫白开始有些后悔这个决定。
他有些不耐地推开面前茶盏,伸出手道:“不然我来打?”
“等一下,我好像知道了。”
柳拂嬿却没有抬头。
她在候选字里翻找着,轻声问:“怀珠韫玉的韫,是吗?”
这个词被她念得很好听,似口角噙香。
那抹若有似的甘冽入耳,男人轻轻扬了下眉。
其实这是个偏生僻的成语,大多人不知道。
但确实是他姓名的来处。
心里的褶皱似乎被熨平了一些,他淡声嗯了句。
柳拂嬿点开搜索页,一目十行地掠过那些耸人听闻的标题,告诫自己不能露出任何不礼貌的表情,一张扑克脸板得十分严肃。
“我大概知道了。”
看完,她放下手机。
“另一个问题,为什么是我?”
薄韫白掀眸看她。
目光清远,像杯中还在打着旋儿的茶水。
他话音漠然,可这份漠然却令柳拂嬿更心安。
就在这份心安里,她听见了对方的回答。
“我欣赏柳小姐的品性。”
-
从明亮清幽的餐室,回到狭窄逼仄的廉价酒店房间里,倒也没有多大的落差感。
柳拂嬿一回家,就拿出一本厚厚的大部头教材开始备课。第二天讲写意云树的赏析方法,课件要再完善一下。
结果才工作半小时,又不自禁地点开浏览器的历史记录。
薄韫白。
有些人生来就在风云顶端。在这场舆论危机前,他的名字更多出现在中外财经杂志的头条专栏里。
剑桥本硕,有名的金融家,杀伐决断的投资圣手。
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的实绩。二十岁出头在欧洲创建第一家公司,声名鹊起后,被业内龙头以天价收购。
三年后又创建白露资本(itapita),是团队中最年轻的创始人。
发展迅速,如今已是市值百亿美元的投资企业,领域涵盖时兴的软件、科技、人工智能,风头正劲。
欧洲的访谈视频里,同行惊骇得眼睛眉毛乱飞:“atth的很低调,没有人知道他还是博鹭的继承人!”
柳拂嬿越看越叹气。
和这么备受瞩目的人假结婚,她不可能回归平静的生活。
哪怕这是她懂事以来最渴盼的心愿。
她未来的生活轨迹,也注定与其背离。
况且,薄韫白找她合作,只是为了找块挡箭牌。以后她的名气,不会比那位“同性友人”低。
想到这儿,她厌倦地垂下眸。
就算看在几千万的份儿上,这些全不在乎,仍有一件事最担心。
要求里明确指出,需要她配合在公众和媒体前做戏,伪装夫妻恩爱的假象。
她做得到吗?
即使只是很轻的肢体触碰,也会让她生理上犯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