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拂嬿一怔。
戒指旁边,有一盒配色和谐的永生花。
还附着一封品牌方的短笺,用中英意三种?语言,印着“新婚快乐”。
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。
过了阵才想起来看表,发现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。
于是赶紧换好鞋,将戒指连同?小首饰盒一起扔进包里,上班去了。
由?于赶时间,而?且疏月湾又离地铁站实在太远,柳拂嬿是打车去的大学城。
大学城里有不少名校,除了享有盛名的江阑美院,街对面还坐落着名震中外的江阑大学。
学生们?骑着自行车在街道上穿行,手?里提着奶茶和香喷喷的煎饼果子。
柳拂嬿疾步走入校门,也没去办公室放东西,直接去了任课教室。
这?是一节理论?课,在阶梯教室里上,不用带画具。
正是三月初,开学不久,学生普遍没那么爱逃课。
上课铃响起时,柳拂嬿往台下?扫了一眼,大概来了三分?之二?。
她拿出花名册,开始点名。
她不是那种?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老师。看见有人重复答到,一定会多问一句。
也不是那种?让人下?不来台的问法,语气甚至称得上和婉,尾音好奇地上扬:“我是不是刚才就见过你?”
教室里响起笑声。
其实被抓到缺勤也没关?系,她的课允许缺勤两次,考试时能答对相应问题就既往不咎。
但今天却有些奇怪。
柳拂嬿放下?名册,朝第一排的位置扫了一眼,语调如常:“我们?开始上课。”
好像并没有发现,教室里多了一个,花名册上没有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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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小时的大课上完,喉咙早就又干又哑。
说完“下?课”,柳拂嬿从包里拿出水杯。
第一排那个男生还是没走。
刚才讲课也是,论?是讲ppt还是讲教材,男生全程都在不住地瞥她。
喝完水,柳拂嬿把多媒体的钥匙递给助教,道过谢,拎起包要离开。
身后立刻响起一个有些急切的男声。
“柳老师!”
她顿住脚步,回过头:“有什么事吗?”
其实这?是个很好看的男生,站在微凉的早春清晨里,只穿着黑t和牛仔裤,满身都是浸了阳光的少年气。
“……我、我有问题想问您。”
男生有些紧张地抓了抓后颈。
隔着几张课桌的距离,柳拂嬿把包带往肩上拉了拉,换了个舒服一些的站姿。
“你不是我们?班的学生吧?”
男生愣了一下?,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“您眼力真好。我不是江美的,是隔壁江阑大学的学生。”
江阑大学是国内名校里的tp,面前这?个男生,平心而?论?,长得也算是同?龄人里的tp了。
“虽然长得小,但我已经读硕士了。”
男生忽然用强调语气说。
“嗯,那挺好的。”
柳拂嬿不咸不淡地点点头,又道:“想问什么?是课上有什么地方,我没讲清楚吗?”
“不是不是,您讲得太好了,连我这?种?没什么基础的,都学到很多东西。”
“我还想再咨询您一些国画方面的知识,方便加一个联系方式吗?”
窗外绿树轻曳,似有莺啼。
柳拂嬿抬眸看他?一眼,意间窥到男生泛红的耳根。
她的嗓音冷下?几分?。
“邮箱可以吗?”
“……额,”男生咳嗽了一下?,“能不能加个微信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