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来正吻在她的锁骨处,闻言,似是为了?惩罚她先从两人共同的美梦里清醒过来,顺势在那儿咬了?一下。
柳拂嬿乖乖地让他咬了?一口,这才道?:“真的不行。”
薄韫白单手扣住她的肩头,薄唇仍俯在她颈间。虽然看不见神色,却能听见男人喉结滚动的细微声响。
少顷,他漫声反问。
“什么程度,才算是剧烈?”
柳拂嬿一怔,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问题没法回答。热意涌上耳根的同时?,又见他稍稍抬起头。
男人乌发凌乱,隽冷眉宇染上晦暗的欲念。黑曜石般的眼?眸晕开些许微醺红意,又问她:“之前那样,太剧烈了??”
他嗓音温沉低哑,像窗外缱绻的雾色,漫进耳朵里。
“那我这次,温和一点?”
“……”
就在意识沦陷的前一秒,柳拂嬿红着脸推开了?他。
尽管理智已?经摇摇欲坠,但?她还是维持着仅有的一丝清醒,不自觉地用了?工作上的口吻,很?认真地给?他讲道?理。
“什么这次,没有这次。”
她语气干巴巴的,像个机器人那样。
“你?要好好听医生的话。”
“不然伤口长不好,又要多受好几天的罪。”
不知过了?多久,男人似乎叹息了?一声,侧眸看了?看她的神色,然后索性身子一斜,直接躺在了?她的腿上。
“寒露,不要一直这么清醒好不好。”
他仰躺着看她:“你?不想吗?”
柳拂嬿眼?睫颤了?颤,装作没听见,垂下眸,观察他发间的绷带有没有渗血。
过了?阵,又去?检查他左臂上的情况。
“吃点水果吗?”她问,“医生说,你?需要多补充点维生素,新?鲜的蔬果都可?以吃。”
薄韫白眉尾动了?动,懒懒地起身,自己躺回原位。
见他不答,柳拂嬿又道?:“我帮你?洗一点吧。”
说着便从病床上站了?起来。
薄韫白抬手打开顶灯,拿起床头的笔记本,似乎是要准备工作了?。
光芒清亮,勾勒出他倦淡的眉眼?,虽不明显,总感?觉有一丝若有若?的赌气意味。
柳拂嬿走到几只精致的果篮旁边,认真挑了?几个捧在怀里。
临出门时?才小声开口。
“那个,关于你?最后问的那个问题。”
她背对着薄韫白,也就没看见男人挑了?挑眉,掀眸朝她望过来的模样。
似乎只有躲开他的注视,不好意思的感?觉才会轻一点一样。
但?即使如此,她的声音还是越来越小。
“……没有不想。”
“等?你?好起来……”
“我们、我们来日方?长。”
-
次日,就像薄崇吩咐过的那样,薄韫白转到了?新?的医院。
这是一家私立医院,病人不多,环境宁静而舒适。听前台的意思,好像是说博鹭集团在这里也有控股。
病房布置得很?温馨,除了?几台医疗设备之外,家具也都齐全,像个小套间。
里面还安排了?两张床,柳拂嬿下了?班便来这边休息。
不知道?薄韫白这两天在忙什么工作,电脑不离手,有时?还会熬到深夜。
柳拂嬿劝了?好几次,他只说并不耗神,随便打发时?间罢了?。
听医生说,薄韫白的伤势恢复得很?好,她也便渐渐放了?心。
这天,安静的病房里,却忽见一人疾步走入。
柳拂嬿偏头去?看,竟然是陆皎。
自从两人办完婚礼,陆皎好像就回了?南法,许久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。
直到今天。
陆皎穿着一件克莱因蓝的大衣,满身都是风尘仆仆,好像是赶过来的。
再细看,她保养得极好的面容上显露一丝憔悴,眼?底泛着红血丝,面色沉黯,看得出没有睡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