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?似乎是不太习惯吃苦的东西,她点了杯粉色的奶昔,坐在窗边有一口没?一口地喝着。
柳拂嬿将车停在门口,走进咖啡厅,坐在了她的对面。
魏澜眼睛往柳拂嬿这儿瞟了瞟,见对方坐下时目不?斜视地看着桌面,也没?看向自己。
她又赶紧把目光收了回去。
柳拂嬿没?注意到她这点微妙的神?态变化。见她看着窗外,自己便也朝窗外瞥了过?去。
很奇妙。虽然两个人之前只见过?一面,还闹得很不?愉快,但?此刻两人面对面坐下,气氛尽管陌生,却并不?叫人不?适。
魏澜的奶昔里似乎有什么小料,她一边喝,一边腮帮子还咕哝咕哝的,像只瘦瘦的小仓鼠。
女孩身段单薄青涩,是那?种衣架子式的纸片身材。不?知是不?是用了香水,身上散发出一种清淡的橘子味。
见柳拂嬿进店,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上前:“您要喝点什么?”
柳拂嬿没?看菜单,随口道:“黑咖就行。”
似乎光听?这两个字,魏澜已经被苦涩感麻痹了舌头?。
她吐了吐舌尖,眼睛难受得眯起?来。
柳拂嬿觉得挺稀奇。
“不?喜欢咖啡,还约在咖啡厅?”
她主动开口。
语调很自如,没?有那?种生涩的陌生感,半带亲朋之间的揶揄。
“……这儿很漂亮啊。”
魏澜小声接话。
虽然主动约见面的人是魏澜,不?过?看着她现在这个有点别扭又有点拘谨的样子,柳拂嬿也不?催她开口,慢悠悠地看着窗外。
魏澜自己纠结了好一会儿,这才主动开口。
没?头?没?尾的一句话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柳拂嬿看向她,长眸沉静,像清澄的深潭,语气没?什么波澜。
“第一次见面那?天。”
“你拔了我一根头?发。”
“那?么早?”魏澜惊讶地脱口而出。
稍顿,才不?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:“我还以为我演得挺像的呢。”
柳拂嬿弯了弯唇。
面前的女孩好像才二?十三岁,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骄纵任性,不?学术。第一次见面,又给?她留下那?样的初见印象。
但?不?知为什么,她对这个人,就是讨厌不?起?来。
“那?后来,你跟我哥说什么了?”
魏澜又问:“就你出事后不?久,我看他回家?一瘸一拐的,从?那?以后,就消停了不?少。”
“也没?说什么。”柳拂嬿淡声道,“自保而已。”
“那?你可真是深藏不?露。”
看出她不?想?多提,魏澜也没?追问,只是缩了缩肩膀:“我还没?见过?能把他制得那?么服帖的人。”
她又喝了一口奶昔,嚼了两下。
“所以,那?天在病房外面听?见我说话的人是你?”
“嗯。”柳拂嬿轻轻颔首。
“你吓死我了。”
魏澜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:“我还以为是我哥的人。”
“不?是的。”
见她眉眼灵动,柳拂嬿也不?由?地放缓了语气,温声道:“谢谢你冒着危险过?来找我们。”
在此之前,魏澜眼中的她,一直是清冷疏离的样子。
忽然窥得她温柔一面,好像霜雪消融,冰山上见到阳光。
魏澜怔了怔,目光飞快地从?她脸上移开,耳根稍稍有点红。
柳拂嬿也没?注意这些。
黑咖端上来,她喝了几?口,沉吟片刻,忽然想?起?了一件事。
“有句话我不?知当不?当说。”
想?起?魏澜去病房那?天穿的玫粉色夹克和?绿色毛衣,一张贵气的脸也难得衬出几?分村气。
柳拂嬿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,还是没?忍住,委婉道:“你那?天穿得很独特。”
“我知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