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叶仪庭是名普通的中学老师,完全不?懂经商,更别?说与一群豺狼虎豹争抢遗产。
直到陈嘉卓带着律师出面,替他三?叔处理?遗嘱安排,这件事才告一段落。
“三?叔去世后,她受的打击很大,身体状态不?好,前段时间早晨晕倒在家里,被人发?现后才送到医院,一直在调养。”
姜好听完,不?禁唏嘘世事常。
陈嘉卓说起这件事,也有些头疼,他和叶仪庭并不?熟悉,陈霁权出事前,他和这位三?婶甚至没有见过几次面。
现在她入院,出于人道?主义是该过来探望的,但他不?擅长处理?这类人情世故。
“要不?然,我?和你一起去看看那位阿姨?”
她会改主意,陈嘉卓不?意外,他淡淡笑一下,“好,你帮我?开导开导她。”
姜好知道?自己没有那么大本事去开导别?人,何况那还是位长辈,但同理?心她有,力所能及的安慰是能做到的。
车子开到住院楼下面,姜好和陈嘉卓一起上去,何原便没有跟去。
见到叶仪庭,姜好想起自己好像是见过她的。
应该是在那次被拍到的葬礼上,她和陈嘉卓从同一辆车上下来,黑衣黑裙,戴着口罩,看着憔悴又苍白,陈嘉卓对?她很照顾,下车时还替她扶着车门。
叶仪庭看着很温婉,是病容遮不?住的美。
见到病房来人,坐在病床上撑出一个笑同他们打招呼。
姜好放下手中的营养品,主动?开口介绍自己的名字,“我?陪陈嘉卓来看看您,您叫我?小好就行。”
面前的长辈看着很年轻,她一时不?知道?该如?何称呼。
叶仪庭笑了笑,“这名字起得好,可爱又大方,你跟着嘉卓,叫我?庭姨就好。”
姜好乖巧应下来。
她坐在一旁,听陈嘉卓问叶仪庭的身体状况,建议她多休息,不?要思虑过重。
听着听着,姜好忽然觉得很熟悉,想起上次和他出去吃饭时他接到的那通电话。
那通电话对?面的人好像就是庭姨。
聊过一会儿,有护士过来找叶仪庭去护士站那边称体重。
“庭姨,我?陪您去吧。”护工暂时不?在,姜好自觉站起来。
叶仪庭温柔应声?,“那麻烦你了。”
陈嘉卓安排的是vip病房,这一层都很安静,姜好陪着叶仪庭去到护士站。
每周需要记录一次体重,叶仪庭一直不?达标。
姜好看着她清瘦的样子,关心地问:“庭姨,这边饭菜合您胃口吗?”
叶仪庭面上露出笑,“不?是的,是我?没胃口。”
从陈霁权出事到现在,她从未走出来过。
她心里难受,但没处说。
身边的女孩乖乖的,眼?中的关切丝毫不?作假。
她开口:“你陪我?在外边走走吧。”
姜好挽着她的胳膊,为难道?:“外面很冷的,要不?我?们回去添一件衣服?”
“确实,”叶仪庭像是刚刚想起来,“都入冬了。”
“西城有一点不?好,就是入冬早,比我?家那边冷太多了。”
她起了个话头,两人便自然的聊起来。
姜好问她是哪里的人,叶仪庭说了个南方城市的名字。
“港城和我?家乡一江之隔,我?年少时很憧憬,后来去外面读书?,便选在了那里。”
也是在那儿,她认识了陈霁权。
叶仪庭很简单的叙述完自己的故事。
她读书?时和陈霁权恋爱,又因为家境悬殊分手,陈霁权那时年纪轻,高高在上不?愿低头,她也有自己的傲气,于是开始争吵,也被中伤过,最后潦草收场。
期间复合过一次,但那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从未消失,于是又惨淡结束。
那之后,两人分开了很久,各自过自己的人生。
几年前陈霁权松口,答应家里的安排,决定?结婚,但到最后不?知道?什么原因,还是没有成。
“然后没过多久,我?们就在这儿重逢了。一见到他,我?知道?我?这辈子都没法忘记他了。”
时隔多年,他们心照不?宣的复合了。
“我?做好了和他纠缠到死的准备,可他却?弃权了。”说到最后一句,叶仪庭语气哽咽,苍白的脸上只?有眼?角有一抹胭脂红。
“留我?一个人。”
姜好讷讷:“庭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