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第二只的时间更久,中间我甚至倒头大睡了一个小时。
把屏幕前几百万观众都给气笑了。
走了好些观众,但仍有很多,把手机充上电,就停在直播页面上,陪着我一起睡。
直到突如其来的阵痛袭来,我在梦里都给吓得一哆嗦。
刘博已经趁我睡着把老大抱走了,此刻已经安稳地躺在保温箱里呼呼大睡。
按理来说,产道已经被撑开过一次,第二只小崽子不至于这么难出来。
可事实就是,我痛得差点儿要把自己撕成两半。
桩桩的祖上十八代已经被我问候了个遍。
刘博神情恍惚,黑眼圈比我还重,他一脸心疼难受的样子,抿着嘴,也没说什么意义的加油之类的话。
他了解我的脾气,这么烦躁的时候,谁找我说话我就呲谁,连路过的风都要被我踹两脚才解恨的。
时间过得好漫长,天都亮了。
直播间的观众人数起起落落,在线人数始终维持在三百万左右。
该上班的上班去,该上学的上学去。
弹幕上时不时飞过一句【怎么还在生?】
没人理睬。
大家都揪着一颗心。
难怪大熊猫长得这么好看还能混成珍稀动物。
繁衍的重任未免也太重了。
我睡也睡不安生,醒了又痛得死去活来,笼舍里里外外都被我拆了个彻底,变成毛坯房了。
桩桩例行过来我这边晃悠,远远的似乎闻到了羊水的气味,它抛下端着水果盘盆子的饲养员拔足狂奔。
谁也没见过一向惫懒的桩桩能跑这么快,饲养员压根就撵不上它,只能任由它消失在待产熊猫笼舍的拐角。
是的,待产熊猫都集中管理,住宿饮食都是按熊猫馆最高级别待遇,三步一监控。
此时,桩桩就在监控器里头变成了一道黑白相间的疾风,嗖一下就掠过去。
它抓住我这边的铁笼子,急切地想要进去一探究竟。
我呲牙,前所未有地凶悍。
他下意识地后退,又呲牙冲上来,比我还凶。
熊熊好烦,好想大义灭亲谋杀亲夫。
上蹦下跳折腾了一会儿,不知道触动了哪个机关,我感觉肠道狠狠蠕动了几下,一声响亮的【噗——】
像炸雷一样响在耳边。
又一只粉耗子随后滑到地上,【吱哇】乱叫。
弹幕一大片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】和【生了生了生了生了】!
简直,尴尬到极点。
桩桩眼神锁定在地上那只身上,眼睛都快要瞪出框子了。
我懒得理,没力气了,正好桩桩饲养员把水果一个一个塞进来。
拿起来就是咔嚓咔嚓。
直播结束之前,促狭的工作人员在线征集大宝二宝的名字。
弹幕一瞬间铺了满屏。
桩桩最后也没捞到机会抱抱小宝,刘博拿着一根拐了弯的长棍子,把小东西扒拉扒拉扒拉地,就扒到他自己手里。
旁边的小伙赶紧展开粉色小毛毯把小家伙包好,一路小跑送到新生儿科去。
刘博进来帮我稍微打扫了一下,铲走一辆斗车那么多的垃圾,他知道我有洁癖的。
桩桩还在原地眼巴巴看着我,嘴角留下一滩可疑的亮晶晶液体。
估摸着拿水果篮是拿来和我一起分享的,它自个儿也没吃早饭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