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里虽不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,但也差多,到处是内侍及防卫的护卫。
吕子钦点点头,“是,那枚玉佩与我身上的鱼符一样,都是皇上赐的,进宫见皇上无需奏请。”
顾花语疑问道:“皇上既已赐你鱼符,为何还要赐你玉佩?且作用差不多。”
吕子钦摇摇头,“我也纳闷。私下问过高公公,高公公只说,皇上赐的,让我好生收着就是。”
顾花语沉思片刻,暗忖道,高公公这话,好像话里有话。说不定这玉佩是个很重要的物件。
想到这里,顾花语说道:“那你还将它给我?若我一直住在石城不曾进京,而这枚玉佩又很重要,回头皇上寻你要,你怎么办?”
在吕子钦看来,玉佩这东西,不过是个饰物,哪个世家公子没有几个像样的玉佩?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。
吕子钦回道:“当时在石城,接到外祖父病重的信,我得离开石城回京,而身上只有鱼符和玉佩,给鱼符显然不大好,所以就将玉佩给了你。
皇上送出来的东西,哪里还会要回去的?
况且,咱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?就算皇上要,咱们还给他就是。”
顾花语想想也是,不在深究这事。
伺候吕子钦用好早饭,顾花语告辞。
如佶带着顾花语从东侧门出,进了对面的清客居,韩实驾车早候在此。
顾花语离开后,如轾在屋里绘声绘色的给吕子钦汇报昨日发生的事。
末了,如轾说道:“爷,郡主真是冰雪聪慧且料事如神,不过是去源达酒楼转一圈,她便寻出真凶来。”
吕子钦的脸上看不出喜怒,只是静静的听如轾说。他心里明镜似的,昨日的事,小语想到的,京兆府和兵马司不见得没想到?这间酒楼是上官碧的嫁妆,背后站的可是王相府。
如轩看向吕子钦,说道:“王相府朝爷下手,莫非上回为难郡主的人与王相府有关?”
吕子钦点头道:“应该是!”
如轩问道:“那爷打算如何处置?”
不等吕子钦回答,如轾接过话来,“郡主让咱们好好在府里伺候爷。让韩实将苗二水几个处理了,然后将尸首丢到王相府门口。”
吕子钦惊得坐起身来,动作过大扯得伤口作痛,忍不住咧起嘴来。
如轩忙上前扶他躺下,“爷,郡主临走时交待,要爷好好歇着,不可乱动。”
吕子钦不管如轩念叨,眼睛看向如轾,“小语已经让人动手了?”
如轾点点头,“是,昨晚吩咐韩实的,小的当时也在场。郡主还说,他们敢动她的人,她要让他们悔不当初。”
吕子钦面瘫一样的脸,在那句“敢动她的人”时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。有人关心,有人保护的感觉很不错。
如轩见吕子钦的神色,心下了然,说道:“郡主真是个护短的!只是……”
吕子钦知道如轩想说什么,不等如轩说完,打断他的话道:“没什么好可是的,小语这样做没什么不好。
他们不是自认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?以为没了物证人证,咱们就奈何不了了。我到要看看,王相府接下来如何应对此事。”
如轩听了吕子钦的话,他算是明白了,只要是嫣然郡主的主意,爷都会顺着她的意,毫不迟疑的支持,哪怕是干杀人放火的事。
吕子钦自然不在意如轩如何想,他只想着如何配合顾花语,“将这事烂到肚子里,不许再与人说起。从今日起,你们都深居简出,在府里好好呆着。至于查案的事,交给官府去办。”
如轩如轾欠身应下。
王佩云一早起来,到安福堂来给上官老夫人请安。
上官老夫人得知孙女要进宫赴贵妃娘娘的花会,免不了多叮嘱几句。
王佩云福身应下。
王佩云退下后,丫鬟绵儿进来禀道:“老夫人,阮三求见。”
上官老夫人眉头微皱,说道:“请进来。”
不一会,阮三垂手欠身跟在绵儿身后进来。
上官老夫人见了阮三的神色,眉头皱得更紧了,抬手挥了挥,杨嬷嬷带着丫头婆子退下去。
待下人退出去,上官老夫人开口问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
阮三欠身道:“回老夫人,昨儿申时,苗二水失踪了?”
上官老夫人停住准备端茶的手,挺直后背,两眼紧盯着阮三问道:“失踪了?”
上官老夫人的问话声里透着冷意,阮三的头垂得更低了,吞吞吐吐的说道:“是,失踪了。”
昨夜接到禀报后,他就提心吊胆的一夜未眠。早早的又打发人去打探一番,确定苗二水一夜未归。
上官老夫人厉声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不是说处理干净了吗?怎么又露出破绽了?一个大活人,如何失踪的?在何处失踪的?”
阮三将自己知道的向上官老夫人说了。
上官老夫人听后,问道:“昨儿夜里接到的信,为何现在才禀报?今早让人去打探了吗?”
阮三回道:“昨儿接到信时,已经戌时了,小的怕扰了老夫人歇歇。再有,小的想等天亮后,再差人去打探一二,看看苗二水会不会已经回去了?结果,苗家人也在寻苗二水。”
说完,阮三抬头偷偷的瞄了眼上官老夫人,见上官老夫人阴沉着脸,正冷冷的看着他,阮三赶忙将头低下。
“你说,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失踪?他能去哪儿?”
阮三结巴的回道:“小,小的担心,苗二水怕是…怕是落入吕六的人手里了。”
上官老夫人心里惴惴的,她问这话,心里俨然也是这般想的。
之所以问这话,不过是想寻些心里慰籍,希望事情不如她想的那般糟罢了。
显然,阮三的回答将她拉回现实。
上官老夫人重新问道:“你确定处理好首尾,不曾留下物证?”
阮三抬起头,斩钉截铁回道:“这个小的可以保证,东西是几日前就放入酒楼的。
那间雅间一直由苗二水负责,除苗二水外,店里的人并未进过那间屋子。
事后,那物件便被烧了。酒楼那边,除了苗二水与王鑫外,绝对没有第三人知晓。”
上官老夫人点点头,“那就行,只要没有物证,就算苗二水遭不住对方的逼问将事说出来,咱们也可以抵死不承认,反告他诬陷。
你先回去吧,等相爷回来,老身与相爷商议后,再传你来叙话。”
阮三松了口气,欠身应下,佝着身往后退。
阮三刚退到门边,上官老夫人说道:“等等,那个王鑫呢,如今在何处?”
阮三欠身道,“回老夫人,刘四让王鑫出京去避避风头……”
“胡闹,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?王鑫与苗二水是表兄弟,平时两人交好。苗二水刚出事,就让王鑫避出去,你让别人怎么想?”上官老夫人厉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