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定坤得知吕子钦不是叶姗所生时,心里甚至有几分窃喜,想着将这双儿女记到叶姗名下,给这双儿女嫡子嫡女的身份。
吕定坤没有想到,叶姗知道他纳妾后反应会这么大,竟然要与他和离。
想到这里,吕定坤放下手里的筷子,起身走到书案边。
取出笔墨纸砚,准备写和离书。
吕定坤在书案前站了许久,连着写废了好几张纸。
另一边,英国公得知王氏未进到五柳堂,说道:“也是个无用的。”
下人进来禀道:“国公爷,子汐小姐将食盒送进了五柳堂,与秦副使说笑着出来的。”
英国公一愣,挥了挥手说道: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下人退下,英国公抬头看眼窗外的天,对杜斌道:“这双儿女在定坤身边长大,在定坤心里的份量不低呀。”
杜斌欠身道:“国公爷,这是好事。”
英国公点点头,转身走到书案边坐下,“确实是好事,吩咐下人。对子汐子澜上心些。”
杜斌欠身应道:“是,小的记下了。那王氏呢?”
英国公说道:“一个姨娘而已,按姨娘的标准对待就是了。”
杜斌欠身应下,“是,小的明白。”
英国公想了想,接着交待道:“子澜子汐那边,你派几个信得过的人过去,要当心荣安堂那边。”
杜斌知道轻重,“是,小的回头去安排。”
英国公点点头,转头看眼漏,说道:“定坤的饭应该吃好了,你去请他过来,说老夫有话与他说。”
杜斌欠身应下,垂手退出书房。
杜斌到五柳堂时,王氏已经带着一双儿女离开,只有秦真一人在门口守着。
秦真见杜斌过来,欠身见礼:“杜管事好。”
杜斌道:“怎么就秦副使一人,其他人呢?”
秦真说道:“刘力,青墨他们几个去替世子爷办事了,要晚些时候才回来。”
杜斌点点头,说道:“原来是这样,若是需要人手,秦副使来寻在下。”
秦真欠身道谢 :“好的,谢杜管事。”
杜斌说道:“世子爷呢?国公爷有请。”
秦真一脸愁容的摸摸头,最终说道:“在下这就去通禀。”
杜斌欠身道:“多谢,有劳秦副使了。”
秦真客气两句,转身进院禀报。
书房里,吕定坤扔了满地纸团,提着笔不知如何下笔。
秦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“世子爷,国公爷身边的杜管事过来禀,说国公爷有请。”
吕定坤长长的叹口气,想着和离的事还得给英国公禀一声,于是将笔放到笔架上,说道:“知道了。”
秦真听了吕定坤的回答,知道吕定坤的情绪缓过来了,微微松口气,站在门口候着。
吕定坤从书房出来,对秦真道:“别让人进书房。”
五柳堂眼下就他两人,不让进屋,不就是不许他进屋吗。
秦真欠身应下,“是的,在下明白。”
吕定坤往文渊阁去。
英国公见吕定坤进屋,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:“坐吧。”
吕定坤拱手欠身,走到对面坐下。
杜斌奉上茶,自觉的退了出去,随手将门带上。
英国公端起茶杯抿一口茶,问道:“叶氏的伤还未好全?”
吕定坤一愣,问道:“姗姐儿受伤了?”
吕定坤的反问让英国公愣住了,问道:“你不是去承国公府接人吗?你未见着人?”
吕定坤如实的点点头,说道:“姗姐儿不见我。”
英国公轻叹一口气,“叶姗这几年,性子越来越倔了,说翻脸翻脸,和早些年比,简直判若两人。”
吕定坤的注意力在叶姗的伤上,问道:“姗姐儿怎么受伤的?伤到哪里?”
英国公有些懊恼自己嘴快了,如今儿子问起,他只得如实回答:“前些日子,姗姐儿在花园里,与李氏发生口角,结果动了手。
姗姐儿倒地时撞到石头上,将额头撞破了皮,出了点血。”
吕定坤皱起眉头说道:“定宁家的该尊姗姐儿一声大嫂,长嫂如母,她敢朝姗姐儿动手?咱们家的家教呢?这是以下犯上!这事,父亲是怎么处置的?”
英国公看着情绪激动的儿子,说道:“老夫罚了李氏禁足。”
吕定坤气急了,问道:“禁足?李氏她目无尊长,父亲仅仅是禁禁足?
也对,有母亲护着,怕是禁足也只是做做样子。
儿子未在家的这些年,姗姐儿没有少受母亲的搓磨吧?也难怪姗姐儿对这个家寒了心。”
英国公被儿子责怪,脸上有些挂不住,说道:“你这是跟老子呛吗?哪家后宅没有点糟心事?你至于为了这点事跟老子吼吗?”
吕定坤攥紧拳头,深吸一口气,面无表情的问道:“父亲寻我过来有何事?请说吧。”
英国公叹口气,将声音放缓道:“老夫寻你过来,是想问问你,如何安置王氏及那两孩子。你未将叶氏接回来,没有叶氏点头,王氏这妾室的身份……”
英国公后面的话未说出口。
吕定坤颓然的说道:“姗姐儿不会回来了。”
英国公茫然的看着吕定坤,说道:“什么意思?定坤,叶氏不回来是什么意思?你将话说清楚。”
吕定坤抬头看向英国公,半晌道:“姗姐儿她不愿再见我,不愿再回英国公府,她提出要与我和离。
将姗姐儿逼走了,你们满意了吧?姗姐儿不回来了,如了母亲的愿,她该高兴了吧。父亲也很高兴,对吗?”
英国公愣在当场,他做梦也没有想到,叶姗会提出和离,一个女人家,她怎么敢?
英国公问道:“你同意了?”
吕定坤反问道:“姗姐儿让子钦转告我的,我能不同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