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楚点点头,“但愿吧……”
阮楚的话还未说完,门外响起了敲门声。
秦王扬声道:“进来!”
苗掌柜推门进来,先朝秦王欠身见礼,随后朝阮楚拱拱手。
“王爷,黄振豪的事有眉目了。”
秦王放下手里的杯子,抬头看向苗掌柜,指了指边的上椅子,说道:“坐下说。”
苗掌柜道谢,依言坐下,接着说道:“老肖昨儿夜里取到黄振豪一本账簿,里面有诸多详细的记录。”
老肖,肖敬松的轻功一流,在长安酒楼里负责情报收集。
黄掌柜将账簿呈给秦王。
秦王伸手接过来,随手翻阅起来。
黄掌柜说道:“这本记录了五年前齐王在工部监理时,上河清淤泥修缮的进出账。经他手的银子一共是三十万两银子,而用在河道修缮上的银两不足十一万两,这当中,有十九万两的亏空。”
秦王大致翻看一遍,然后问道:“让账房核查过了?”
黄掌柜点点头,“是,请刘先生核过了。”
秦王账簿合起来,将账簿放在腿上,用手抚起账簿边上翻起的角,试图将其抚平来。
“除此外,还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?”
秦王手上的动作未停,边抚纸角边问道。
突然,秦王的手顿住了,拿起账簿细看起来。
苗掌柜正想回话,见秦王的神情,目光跟着落到秦王的手上,问道:“王爷,怎么了?”
秦王翻开书的封面,仔细的看起来。“给我根绣花针。”
苗掌柜转身出门,不一会,拿着针线盒子进来。
秦王接过绣花针,用针头轻轻的拨弄起来,不一会,秦王从封面的夹层里取出一张小纸条。
苗掌柜与阮楚皆是一愣。
苗掌柜意外的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秦王将纸条打开,上面一手蝇头小楷,写着官员的名字及银两数目。
秦王看后,将纸条递给阮楚,“应该是受贿的名单。”
阮楚看后,将纸条递给苗掌柜。“王爷打算如何处置?”
秦王想了想说道:“先别打草惊蛇,让人暗中查名单上的人,还有,黄振豪这边,再细查,他的罪证应该远不止这些。”
苗掌柜欠身应下,“是,小的明白。”
秦王正想吩咐摆饭,门口响起急切的敲门声,三人皆是一愣。
秦王扬声道:“进来。”
苗掌柜的小厮冷亦进来禀道:“王爷,将军,掌柜的,那日寻事的黄振豪带着齐王身边的魏管事来了。”
苗掌柜听后,说道:“知道了,来者是客,好生伺候就是。”
冷亦欠身道:“魏管事点名要掌柜的过去,而且面色很不善。说是要为那日之事寻苗掌柜讨个说法。”
“讨说法?讨什么说法?”秦王问道。
冷亦摇头,“回王爷,小的也不知。”
苗掌柜对秦王道:“王爷,小的去瞧瞧。”
秦王点点头,“好,去吧。”
苗掌柜离开后,阮楚扬声朝门口喊道:“夏山,你跟着去瞧瞧,看看是何事?”
夏山扬声回道:“是,小的明白。”
不一会,冷亦带人往雅间来传菜。
阮楚说道:“苗掌柜是个心细之人,自己忙着处理事情,还不忘照顾王爷。”
秦王点头道:“他这人向来心细,来,咱们吃饭。”
阮楚给秦王盛了半碗汤。秦王说道:“你也吃,不用管我,我习惯自己来。”
阮楚笑道:“几位爷中,王爷怕是最没有架子的。”
秦王低头喝一口汤,抬头说道:“我本来就在平常人家长大,会做这些并不奇怪。陈王待人也很随和。”
“嗯,那日宴请时看出来了。”
两人边吃边聊起家常。
没多久,夏山回来禀道:“王爷,将军,黄振豪带着魏天来寻苗掌柜,让苗掌柜交出那日打黄振豪的女人。
他们爷说,打人的女人一定是冒充嫣然郡主的,嫣然郡主温柔乖巧,怎么会可能做出这等凶残的事?
还说苗掌柜明知有人冒充嫣然郡主却不加以阻止,有包庇打人者的嫌疑。
一群人嚷嚷着,要苗掌柜给个交代。”
秦王听得眉头紧锁。
阮楚说道:“王爷,齐王这是什么意思?他的目的是什么?是想借苗掌柜的将郡主供出来,郡主听他的,便卖郡主一个人情,郡主不听他的,就坏郡主的名声?”
夏山说道:“看他们胡搅蛮缠的样子,好像是这个目的。
对了,魏天说,黄家几代单传,黄振豪膝下还无男丁,却被那女人打得不举了,这是让黄家断子绝孙。
长安酒楼纵容如此凶残的女人行凶,事后对苦主不闻不问,对行凶者视若无睹,听之任之。长安酒楼要负主要责任。”
阮楚听得瞪大双眼,问道:“郡主打得姓黄的不举?郡主她……是不是有点太彪悍了?”
秦王淡淡的说道:“那是姓黄的活该。他敢调戏小语,小语没有取他的小命,算是对他很客气了。”
阮楚极震惊的问道:“郡主真打了姓黄的?在下有点后悔那日未在现场错过了一出大戏。
夏山,你陪着王爷,我去看看姓黄的长什么样?王爷放心,在下不会露面,只是偷偷看一眼。”
说完,阮楚起身往外走。
秦王摇摇头,继续低头吃饭。
不久,阮楚回来,问道:“王爷,郡主会武功?”
秦王点点头,“会。”
“有机会跟郡主切磋切磋。”
秦王问道:“他们扯得怎样了?”
阮楚回道:“魏天要苗掌柜交出打人的人,否则,他们就报官。
苗掌柜说这会儿天晚了,衙门的散了衙,让他们明儿直接去衙门。
现在还在掰扯,看魏天的样子,好像有些头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