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行到保康门一带,清羽问道:“郡主,咱们是直接去李府?可咱们没有递拜帖,这样直接过去,是不是不大好?”
清羽说得极委婉,顾花语是聪明人,立即明白清羽的意思。
一个姑娘家,上门去寻一位爷们,实在不合规矩。
可她与李滔的妹子李依依又两看相厌,说是拜访李依依,显然不是好选择。
顾花语愁得直搓手,晃动了袋里的荷包,突然想起荷包里有李滔给自己的玉佩。
于是计从心来,说道:“咱们不能直接上门,一会你寻间茶楼,我在茶楼等着,你上李府去递个话,让李滔过来见我。”
清羽爽朗的应下,“好,小的明白。”
清羽边应边四下寻茶楼,“咱们刚刚路过一间茶楼,待小的将车调过头来。”
说着,清羽跳下车,拉着马将车调过头来。
到了茶楼,顾花语要了个雅间。
不一会,清羽停好车上来。问道:“小的这就去李府,郡主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?”
顾花语从荷包里拿出一枚玉佩递过去,“将这个递给李府门房的人,让他将这个交给李滔。
李滔如果在府里,一定会出来见你,然后你将他带过来就是。
若李滔不在府里,你就直接回来,不用多话。”
清羽接过玉佩,欠身道:“好的,小的明白。”
清羽退出雅间,直奔李府而去。
顾花语在雅间里,待小二送茶进来退下,便转身进了空间,将脸上妆卸了。
顾花语担心有人进来,匆匆卸好妆便重新回到房间,喝茶等人,脑子里想着如何开口与李滔说。
李府,李滔将今日的功课整理好,等着兄长晚上检查。
父亲,兄长对年后的春闱极为重视,最近对他的功课查得特别勤。
宽子进来禀道:“爷,门房的人送来这个。”说着,宽子将玉佩呈上。
李滔接过玉佩看一眼,陡然站起身来,问道:“人呢?在何处?”
宽子见李滔紧张的神情,知道事关嫣然郡主,欠身道:“回爷,人在门口。”
李滔抬步往外走,因走得急,膝盖撞到了桌几,痛得李滔弯腰摸了摸腿,然后急步往门口走去。
宽子忙在身后跟着。
李滔走到门口,问道:“人呢?”
门房的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柳树下,“二爷,在那儿呢。”
清羽已看到李滔出来,正朝李滔走过来。
李滔几步走过去,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小语有事?”
清羽欠身见礼后,说道,“是,郡主寻二爷……”
不等清羽说完,李滔追问道:“小语人呢?在何处?她又遇上麻烦了?”
清羽摇摇头,“回二爷,郡主没遇上麻烦。不过,郡主说寻二爷有事。这会儿,郡主在路口那家乾元茶楼等二爷,请二爷随小的去。”
李滔转身看向宽子,“转告母亲,我有事出去一趟,晚饭不在府里吃了。前面带路吧。”
李滔回过身来对清羽交待。
清羽欠身,转身往茶楼走去。
宽子对门房的下人道:“去给夫人禀告,二爷有事外出,不在府里用晚饭。”
宽子快步追了出去。
李滔随清羽去到茶楼,知道顾花语的房间后,对清羽道,“你在屋外候着。”
说完,李滔抬手敲了敲门,屋里应声道:“进来。”
李滔推门进去,随手将门关上,双手抱在胸前,靠着门盯着顾花语。
似笑非笑的问道:“今儿起了什么风?将你吹到这儿来了?
我若没有记错的话,你这是第一次主动寻我。”
顾花语迎着李滔的目光,扬了扬眉,问道:“惊不惊喜?意不意外?”
李滔摇摇头,“惊喜没有,惊吓到是有点,我还以为你又遇上麻烦了!”
“又!我在你心里是麻烦不断的人吗?”顾花语将‘又’字的音拖得长长的。
李滔说道:“你不是麻烦精吗?从你到京城起,半年的时间,你自己算算,你遇上多少事了?”
顾花语想了想,好像是那么回事,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:“少贫嘴,过来坐下,我有事问你。”
李滔走到对面坐下,说道:“我就说,你怎会好心来寻我?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。麻烦精,说吧,寻我何事?”
顾花语抬手作势要打李滔,李滔一直盯着顾花语,见她扬起手,本能的往后仰,扬声道:“顾小语,好好说话,不许动手!”
“不准给我乱取名!”顾花语警告道。
“是,麻烦精!错了,是顾小语,对不起,嘴快了!”李滔边说边用手打自己的脸。
顾花语瞪李滔一眼,抬手给他倒了杯茶,然后右手托腮看着他,问道:“昨儿苏南银楼出手对付宝庆银楼,是受你指使?”
李滔的表情一滞,抬头看向顾花语,见她紧盯着自己,吭吭清了清嗓子,也掩饰自己的不自在。
当然,李滔也未不否认,只说道:“你都知道了?”
得到李滔肯定的回答,顾花语坐直身来,说道:“苏南银楼真受你指使?”
李滔看了顾花语的反应,知道自己回答快了。
端起茶杯抿了口茶,摇摇头,“我又不是苏南银楼的东家,怎么能指使他们做什么?能指使苏南银楼行事的,只有苏老太爷苏谨泽。”
顾花语没有言语,双眼看着李滔,等着他的下文。
李滔说到这里,止住了话,不再往下说了。
伸手再次端起茶杯抿茶,然后将茶杯放下,见顾花语还盯着他,说道:“你看着我做甚?我说的,句句属实。”
顾花语说道:“我又没说你说假话,你紧张什么?”
顾花语将身子往后靠了靠,给自己寻了个舒服位置,“你与苏谨泽相识?”
李滔也不相瞒,如实的点点头,“我与苏老是忘年交。”
“忘年交?看来你们的交往甚笃!与我说说你们的故事。”顾花语重新坐直身子。
李滔犹豫一下,面如难色,看样子,他并不想多说此事。
顾花语看出李滔的犹豫,问道:“怎么了?不能说?”
李滔想了想,说道:“与你说可以,但你保证,不得与人说起。”
“可是,就在刚刚,我与秦王在悠兰路的苏南银楼附近,看到百伟进了苏南银楼的后院。”
李滔瞬间明白顾花语为什么来寻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