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沚亲手为他做的额饰,正好遮住了他额间的红色朱砂。
只是这额饰所用的红玉比他额间的朱砂痣还要红上几分,在乔昀白皙的小脸上显得极其耀眼。
乔昀未曾应声,手却是不自觉地抚上那用金线珠子穿着的红玉,眼角跟着红了起来。
自那朱砂痣被意为不祥之后,乔昀便甚少在人前露面了。
有了这额饰,他是不是就不用再遭受旁人异样的目光了?
“昀儿,你真美。”
南沚秉着臭不要脸的原则,将自己的手覆在了小人儿额间颤抖的手上。
乔昀就这样鬼使神差地靠在了南沚的身上,若不是怕乔昀在铜镜中看见自己龇牙咧嘴吓坏了,南沚真想高兴地大喊两声。
“沚姐姐,谢谢你,昀儿很喜欢。”
乔昀的声音带着三分羞涩,三分喜悦,还有四分说不明的情绪。
南沚却是知道,自己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。
这个男人是有多傻,被伤成这样,却还是愿意原谅她。
南沚有时候也会矛盾,自己这样逼着乔昀接受她,是不是在给他压力。
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,不要着急,不要着急,却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快些靠近他,宠着他,护着他。
“昀儿喜欢就好。”
南沚轻轻将人儿揽至怀中,真想就这样一辈子。
岁月静好。
随着二人接触越久,南沚对乔昀的感情也越深。
而乔昀对南沚,也亲近了许多。
乔昀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冰美人,偶尔也会像南沚撒个娇。
往往这个时候,南沚都会趁机摸摸人家的小手,捏捏人家的小脸儿,吃够了豆腐。
南沚一直等的林家人并未来退婚,倒是从未出过门的乔昀遭到了一场意料之外的刺杀。
入了冬,皇上一道圣旨断了南沚悠闲的日子。
每日里早起入宫,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。
南沚甚至在想,自己就如过去那般做个闲散王族多好,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罪受?
可是想到还在南苑等着她的乔昀和孩子,南沚又忍不住告诉自己要争气。
若是林家不肯退婚,南沚只有早日立下军功,以此来退了林家的亲事。
这一日下朝,如往常那般,南沚跟着众人一道儿往外走。
几位皇女依旧热络地与南沚说着那些表里不一的话,南沚也如往常那般,装傻到底。
“明日休沐,表妹可有什么打算?”
太女一脸的慈姐模样儿,只这样瞧着,倒像是一个好的储君。
南沚假意打了个哈欠,眯着眼睛道:“太女姐姐,沚儿现在只想睡觉,这每日里上朝好累啊!”
南沚可不傻,她若是说了自己没有安排,这些个皇女怕是都得把她撕碎了再分尸。
平南王府是多大的一块肥肉啊!
谁若是得了平南王府的支持,基本上半个身子已经坐上那把椅子了。
“你呀!都已入朝,日后切勿再说这样的话,没得被人听了去笑话。”
太女宠溺地点了点南沚的额头,说着教训她的话,语气却是十分温和。
南沚甚至有一种错觉,这人像是她的亲姐姐般。
不知是太女本性如此,还是她太会伪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