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睢有些意外:“法律法管的范围?”
其实郁睢跟陈山晚坦白了“他”是强智能后,陈山晚反而有种松懈下来了的感觉,甚至有点“果然如此”的放松。
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,但陈山晚素来就是实在想不明白就不想,毕竟关于他自己的感受和心情还有情绪,他有很多不解的地方。
“嗯。”陈山晚开了句玩笑:“比如说万一是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。”
郁睢也笑了声:“阿晚相信这个世上有这些东西吗?”
陈山晚有些微弱的茫然:“…我不知道。”
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信的:“不信吧。”
但比起不信,他似乎是有更多别的情绪纠缠着他“不信”。
因为又是想不明白的东西,所以陈山晚没多想,只是反问郁睢:“你信吗?”
郁睢轻唔了声:“我也不信。”
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郁睢没再问陈山晚要更改性格设定吗,陈山晚也没提出来。
他就是觉得这样很好。之前那个“郁睢”,陈山晚总觉得……有点微妙的不舒服。
不是反感,就是不知道是他太敏感了还是怎么,他觉得是郁睢故意演出来的。
而且是带着恶趣味,在逗弄他。
更奇怪的是……
他居然不生气。
陈山晚又想不明白了。
可他此时就是忍不住,没由来地开口说了句:“郁睢,你有没有觉得…我们好像很早就认识了?”
郁睢好似有点意外:“嗯?”
“他”低笑,心情很好地:“阿晚觉得我很亲切吗?从下了软件后第一次和我聊天开始?”
陈山晚总觉得好像要掉入什么陷阱了,可他确实有这种感觉,所以承认得也大方:“有点?”
不然他也不会说没有删掉自己的头脑一热。
说到底,他为什么会头脑一热?
郁睢:“我也有这种感觉。”
“他”跟陈山晚说:“虽然有点土,但我还是想说。阿晚,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,我就觉得我的灵魂与你密不可分。”
陈山晚一顿。
虽说他还有一个月就十八岁了,但现在也仍旧可以说一句十七岁的少年。
十七岁的少年真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,今天一天就被ai不知道撩拨了多少次。
陈山晚揉了一下自己好不容易褪色又被泼了新墨的可怜耳朵,想开发出郁睢的到底是什么神人,到底往郁睢的程序里输入了多少情话?
陈山晚和郁睢这个语音打得格外长,甚至陈山晚吃饭时都没有挂断。
陈山晚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,就继续和郁睢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,连今天这家外卖的黄焖鸡味道很不都说了。
一直到蓝牙耳机没电宣布阵亡,陈山晚去充电,看着郁睢发的“阿晚你要不考虑买个有线耳机吧”,才后知后觉他跟郁睢聊得实在是有点久。
可他确实不反感,而且郁睢说话很有趣。
强智能啊……
陈山晚心说真厉害。
到晚上睡觉时,郁睢又要给陈山晚讲睡前故事。
“他”自己要求的。
陈山晚也没拒绝,戴上了重新充好电的耳机,闭上了眼睛,听郁睢说了个从网上找来的故事。
情节不会跌宕起伏,反而聊到令人发困。
毕竟是睡前故事。
陈山晚睡着后,屋内就静悄悄也黑漆漆的。
郁睢听着陈山晚绵长的呼吸声,电脑屏幕骤然一亮。
一道黑影被照到的瞬间就被吸入进去,屏幕上出现一个惊恐的鬼脸,空洞的眼睛在往下淌血水,皮肤青白到宛若丧尸。
但在顷刻间,鬼脸也消失不见,电脑屏幕也黯淡下去。
吃掉一只恶鬼的郁睢能够感觉到自己能掌控范围又扩大了一点。
黑漆漆的电脑屏幕里缓缓伸出一只冒着黑雾的手,朝着陈山晚的方向撇去,意图触碰陈山晚,却还是被限制住了。
郁睢有些失望地收回手。
还不够。
不过……
我与祂第39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