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潘召巧施诡计,不断地派谢四虎外出公干,自己趁机潜入谢四虎家中,逼迫婉君和他行淫。
婉君一开始不从,后来逆来顺受,官大一级压死人,她可不敢得罪这个活阎王,甚至有些爱上这个活阎王了,因为“潘阎王”比自己的丈夫更狠、更毒、更霸道。
这件事本是密不透风的,但却被一个人知道了,此人就是陈三。
陈三爷从小在杂技团长大,深谙江湖“瓢把子”手掌乾坤这一套,杂技团有一百多号人,都在师父“大流马”的掌控之下,“大流马”精打细算、运筹帷幄,从银两开销到爹死娘亡,谁家儿媳妇和老公公扒灰了、谁家孙子得了疝气,他都了然于胸,这叫草台班子管理。
陈三爷自幼看着“大流马”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,优哉游哉地听着各路线人送来的情报,方寸之间,掌控全局,耳濡目染,自然而然也学会了布控眼线的这套本事。
陈三爷收了一个小弟,叫铁良,长得古灵精怪,又瘦又小,三角脑袋,面皮通红,两只眼睛鼓鼓的,有点像蛤蟆,给人一种一见面就想一砖头拍死他的感觉。
但铁良聪明,会来事,他知道自己从一个街头小偷变成赌档二当家都是陈三爷提携,所以不计劳苦,甘效犬马之劳。
铁良依照陈三爷的安排,暗中盯梢,尾随潘召,很快发现潘召总是往婉君家里跑,每次都提着裤子走出来,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,当即明白了这是奸夫淫妇,立马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陈三。
陈三爷听罢不动声色,目前还不到收网的时刻,他在等一个时机。
八月份,秋风乍凉,省里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派下一名督察下来巡视,名为“督办”,其实就是走过场,吃吃喝喝,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,而后拿了银票滚蛋。
但这次不一样,据说来了位铁面判官,北洋陆军学校毕业,刚直不阿,包拯转世。
曹县明面上的赌档全关了,暗地里的赌局也极为小心,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,从警察局到土匪窝全都谨慎行事。
夜里,陈三悄悄来到谢四虎家,两人秉烛小酌。
陈三爷为谢四虎斟满一杯酒:“四哥,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谢四虎一愣:“你我兄弟,有什么话不能讲?”
陈三爷眼神诡谲:“能否借嫂子一用?”
谢四虎一愣:“什么意思?”
陈三爷一笑:“陪我睡半年。”
谢四虎以为自己听了,脸色骤变:“你他妈疯了吧?我‘做’了你!”一伸手揪住了陈三爷的脖领子。
陈三爷面不改色、心不跳:“你看看你,还生气了?”
谢四虎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:“谁他妈不生气啊?你媳妇要陪别人睡,你愿意啊?”
陈三爷又是一笑:“我还以为四哥要做那‘水中一点绿,福寿万年长’呢!”
“什么啊?”谢四虎颇为不解。
“王八啊!”
谢四虎勃然大怒,跃过桌子,“噌”地抽出腰间尖刀,抵在陈三爷的喉咙上:“我宰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