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茂森一脸哭相:“我不是故意看的,我去米缸里搓米,一推门就看到一个大白屁股,再一看,是吴老二的小姨太趴在吴少爷的身上,完了,完了,吴少爷狠狠瞪了我一眼,我要倒霉了!”
陈三爷忍不住大笑:“瞧你吓得这个样儿,我告诉你个方法,准没事!”
“哥,你快说!”
陈三随即告诉了他一条妙计,李茂森记在心里,第二天照常去上工,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。
傍晚时分,吴少爷把他叫进屋里,阴阳怪气:“李大肚子,我问你,昨天黄昏时你看到什么没?”
李茂森因为小时候挨饿观音土吃多了,肚子差点涨破,后来虽缩了回去,还是有点胃下垂,故而人们都叫他李大肚子。
听闻此言,李茂森一愣:“我昨天偷懒,一直在打谷场睡觉,什么也没看见!”
吴少爷点头一笑:“不该看的别看,不该说的别说,否则挖眼割舌!”
李茂森赶忙说:“是、是、是!少爷说得对,以后黄昏日落,我就给少爷打更,凡是在咱们院中鬼鬼祟祟的,我替少爷记下来,谁不老实就挖他眼,割他的舌头!”
吴少爷一听,嘿嘿一笑,心想这厮还挺开窍,有他把风,自己老爹再也察觉不到,随即笑道:“你个狗奴才,本以为你一肚子草包呢,还他妈有点脑子!”
“都是少爷提携得好!”
“赏你几个核桃,回家补补脑!”吴少爷从桌上的盘子里抓了一把核桃递给李茂森。
李茂森连连称谢,回到家中。
“哥,你的办法真管用!一开始我还想跪地求饶,如果那样我估计得被打死,现在不但没打我,还赏了我一把核桃。”
陈三爷笑道:“那你就吃呗。”
机关算尽太聪明,反丧了身家性命,自古最狠莫过妇人心,陈三爷大意了,玫瑰早就提醒他,说这样不行,即便吴少爷过往不究,那个骚狐狸也会执意下毒手,陈三爷一皱眉:“为什么?”
玫瑰说:“你不是女人,你不懂。”
果真,没过几天,吴少爷请李茂森喝了一顿酒,回来后李茂森就变成哑巴了,声音嘶哑,发不出声来,被吴少爷下了“鹅喉毒”。
陈三爷怒发冲冠,拍案而起:“太他妈歹毒了!我这就去办他!”
玫瑰一把将他拉住:“别惹事!现在咱是人在屋檐下,强龙难压地头蛇!这个道理你比我懂!”
陈三爷并不是爱惹事的人,而是事儿经常惹他,他早就料到在双井村待不久,他已经想好了去路,可万万没想到就在自己即将离开这个村子时,李茂森惨遭毒手。
人家本来就长得丑,这么大了也没讨上媳妇,如今又变成哑巴,这不是断人香火吗,这个仇,必须得报。
陈三爷细细思考一番,把仅剩的三十块大洋交给了李茂森,让他去别的地方谋生,最好投靠远方的亲戚。
李茂森流着泪,支支吾吾,说不出话。
陈三爷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兄弟,是我害了你,这些钱能让你娶个媳妇,你好好过日子,将来论你在哪儿落脚,我都能找到你!”
李茂森狠狠地点点头。
当天夜里,陈三爷踏着月色,潜入吴老二家中。
那天吴老二正好去李员外家打牌,没在家,他儿子吴少爷趁老爹不在,又和那小姨娘行快活之事,陈三悄声息地出现在二人背后。
二人干柴烈火,战得正酣,毫察觉。
陈三看了许久,觉得不好下手,即便猫狗交配,也不能随便打断,最终轻轻咳嗽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