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小手缩进了编号K的手掌里,好像在寻求一点点的保护。
他无意间扫见她手腕上的刺青,眉眼深深。
给她冷敷擦了药,红肿消退了不少,但指印还是很明显。
等她睡安稳了,编号K才出去打了个电话。
接电话的人,吊儿郎当的,“大半夜的,什么事?”
编号K指尖夹着烟,慢条斯理道:“打个人,只打脸。”
“什么程度?”
“认不出来。”
对面的人八卦心爆棚,“是不是情敌?”
编号K果断挂了电话。
告诉他是谁,再转账一百万,然后直接关机了。
等烟味散了,编号K才推门进去。
他抬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唐酒,看出她的不安。
“我在这,睡吧。”
唐酒红了眼,她低头哑声说:“今天谢谢你。”
如果不是编号K及时出现,她可能会疯了。
编号K倒了杯水给她,唐酒想喝,但双手不停打颤,一杯水没喝最后全洒了。
“手腕不舒服了?”
重新倒了一杯,编号K耐心很好的喂了她。
唐酒喉咙终于舒服了一些,她双手伸开合拢,不太灵活。
“不是疼,是心理作用。我的情绪如果不稳定,手腕会短时间的颤栗抖动,像废物一样,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其实现在已经好很多了,至少能拿稳筷子了。
这是她第一次解释。
编号K问:“治了?”
唐酒自嘲的笑笑,“邱程几乎是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了,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,我恐怕是没救了。”
编号K把她颤抖的手放在手心,指尖放在了她手腕上不太明显的伤疤上。
他没问,但眉眼间有心疼,不明显,唐酒没看到。
唐酒睫毛颤动,手抽了出来,把伤疤藏了起来,说起了过往。
“十四岁生日那天,我被亲人割断了手腕脚腕卖给了人贩子。”
编号K浑身一僵,瞳孔里是黑压压的阴森。
唐家!
唐酒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,平静的回忆着最痛苦的一段过往。
“那些人中途想强暴我,我反抗时,烟蒂点着了酒,最后船舱都烧了起来。我掉进了海里,然后被渔民卖到了毒岛。”
唐酒还在回忆,“一年后,我快死了,就被扔到了地下河那,那里有一堆堆的尸骨。听说河水上涨,食人鱼会涌上来,不过我没有等到上涨,就饿到想吃自己了。”
那时候,唐酒特别想活,是真的忍不住想喝自己的血吃自己的肉。
编号K指尖一动,唇微微绷紧。
他拼命克制着心头的暴戾,一双眼渐渐充血,十分可怖。
渐渐的,唐酒眼里有了光,“可命运让我遇见了大哥哥,他救了我,还送了我一枚红宝石。”
编号K浑身一震,缓缓抬眼,瞳孔里全都是唐酒。
她是那个小丫头……
唐酒本能的摸上耳朵,没摸到,她慌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在容晔那。
她用力揪着耳朵,一直揪出了血。
编号K拽住她的手,阻止了她的自残。
他喉咙滚动,哑声问:“他有没有好好照顾你?”
“我和他失散了。”
唐酒指尖一蜷,脸色苍白到透明,“被送去救治的半路上,遇见了暴乱,我又被流民送到了当地的红灯区,好在当天我就遇见了柳如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