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程说的每一个字都敲在唐酒的心上，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，可脸色还是很差。

“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。”

“他既然知道你是crisom，还知道你是唐家大小姐，那就是调查过你，如果没有价值，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？难道你真的相信这世界上有完全不需要条件的好？”

对容晔，邱程只能用最坏的预测，“如果从一开始，他就是有备而来，那你怎么办？”

唐酒拳头越握越紧，浑身紧绷，好半天才哑声说：“他很好，他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
“不要被他的表面蒙蔽，他毕竟是和先生一样可怕的存在。”

知道她听不下去，邱程也适可而止，他叹口气，说：“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，或者你能确定答案。”

唐酒深深吸了一口气，缓缓抬脚往里走。

这里的生活条件很差，所谓的房子都是临时搭建的容身处，拥挤逼仄，空间狭窄的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
以前，唐酒也生活在这种地方过，可想想大哥哥如果生活在这，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。

他不是，他一定不是。

唐酒完全不好想象，那么高大温柔的男人，会从天堂坠入地狱，染上一身淤泥。

里头很大，唐酒足足走了将近半小时才到了地方。

入眼是破旧的坍塌老屋，门也是破的，拿着废弃的瓦楞纸挡着。

唐酒看着这仅仅能简单遮风挡雨的地方，大脑一阵阵的空白，别说敲门，她甚至连抬手都做不到。

邱程沉默的走上去，抬手就敲了敲门，“请问有人吗？”

里头隔了会儿传来一阵悉率响动，唐酒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。

她一退再退，差点转身就跑。

邱程抿唇，拽住了想要逃避的她，“小酒，答案就在眼前了。”

“他不可能是的……”

话落，门缓缓打开，一道暗哑的嗓音随即响起，“请问有什么事吗？”

一句话而已，唐酒突然浑身僵住。

这声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，甚至连那一丝丝尾音都一模一样。

她僵硬的转身，瞳孔骤然一缩。

眼前的人很高，但因为虚弱弓着腰拄着拐杖，连同棱角分明的脸带着病态的苍白。

他有一双狭长的凤眼，左眼没有瞳孔，整个都是通红的，而眼角有很长一道伤疤，似乎是伤到了头皮，没有头发，乍一看极为恐怖，而另一只眼更没有焦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