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野愣,“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。”
秦然笑了笑,唇角的弧度隐约透出几分薄凉。
“可不管是在医学上,还是道德认知上,他们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。换句话说,是一具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。”
“两个灵魂……”
望着这小小的房间,秦然缓缓走到了鱼缸前。
看着自由自在游着的金鱼,他喂了几颗鱼食。
“编号K迟早都会被抹杀,但编号Q绝对不会接受。”
秦然无比肯定,“编号Q内心里,更愿意靠近编号K。”
霍野被说都有些糊涂,“你意思是,唐酒喜欢的是编号K,不是容二?”
两个人乍一看是不一样,但骨子里又怎么可能不同。
霍野不太赞同,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反驳。
离开时,秦然才低声说:“他宁可将她奉为妻主,承受家规刑法,也要护她周全。我能肯定的是,容晔动了情,至于多深,谁知道呢。”
感情里,哪里有什么公平。
率先动情的那个,一定是输的那个。
再强大的人,也有被击垮的一刻。
而摧毁容晔的,或许不是阴谋阳谋和生死杀戮,反倒是那个猝不及防出现的小小女孩。
一瞬间的不忍,慢慢喧嚣疯长。
最终成了生长在心头,无法拔除的毒药。
秦然点了根烟叼在嘴里,满眼讽刺,“如果容二赢了,我说不定还能相信爱情。如果输了,这坑我死也不进。”
听他这般一说,霍野嗤了声,“怎么就非得动心,女人随时换,不香?”
看看时间,秦然淡声道:“想去约炮,就滚吧。”
霍野耸耸肩,“你别总拿这件事攻击我行吗?男人嘛,爽快更重要,心身舒坦了,才能麻利点干活。”
秦然笑,“我今天看到宋七月和一个小男生在一起,人好看,家世也好,比你强太多了。”
一句话的功夫,霍野嘴角的弧度全部消失。
他自己都搞不懂到底为什么这么烦躁,甚至想杀人的心都有了。
唐酒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路上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,疼的她浑身颤栗。
这几年,真的很难熬。
特别是当初被柳如是扔到地下生死场时。
她每天都在拼命,时时刻刻都在崩溃,活下去几乎成了她唯一的执着。
是编号K让她抓住了希望,撑了下来。
他的沉默、安静,还有他的强大、恨厉,都让她无比崇拜。
他在身边,是从未有过的安心。
可就是这样一个人,竟然只是一个附属人格。
怎么就只是一个附属人格!
唐酒站在路边,手捶在胸口。
那一阵阵的闷疼,搅得她的心都在颤栗,丝丝缕缕,让她红了眼。
往日一幕幕。
眼泪掉了下来。
一滴、两滴。
唐酒感觉好难受,甚至连带着呼吸都在痛。
容晔找到她时,她蹲在地上,抱着膝盖在哭。
小小一只,别提多脆弱,多让人心痛。
细细碎碎的声音,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了一样,却分明让人的心脏像是千刀万剐一样痛。
他一步步走到她身后,唇瓣轻颤,“阿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