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唐酒知道,如果她坚持,容晔只会纵容她。
但私心里,她却是蠢蠢欲动,想要将自己的名字深深刻进他的骨骼里。
揭开一层层纱布,唐酒再次看到一条条深入疤痕,不过这些天照顾的很好,已经痊愈了很多。
一直戴着,也是欲盖弥彰,混淆容家人的眼线。
可唐酒心疼。
她双眼发红,指尖摩挲着这一道道的伤疤,唇角都在颤动。
容晔见她脖子上的青筋跳动,低声说:“如果我说痛,你想怎么安慰我?”
唐酒睫毛一颤,缓缓俯身,异常虔诚的吻了上去。
每一次触碰,轻而柔软,甚至带着小心翼翼。
容晔瞳孔幽暗,按住了她的后脑,逼她吻在了纹身上。
他再次问:“如果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,你会不会原谅我?”
唐酒抬眼,专注而坚韧,“我只相信我的心。”
容晔勾唇,松开她,“我明白了。”
刺青。
唐酒其实一直很喜欢。
小时候,她常常听林卿挽提到刺青。
有些事其实已经记不真切,但林卿挽总是会摸着她的长发,自言自语一样的轻喃,“小酒,刺青会带给你安全感,不要抗拒……”
当初,唐酒不太这是什么意思,遇见柳如是后,被烙印下权利之眼,她甚至将林卿挽的话完全忘记。
但此时此刻,唐酒避无可避的想了起来。
她拿起刺青工具时,眉眼微微松动,“以前母亲告诉我,刺青会给我带来安全感,不要抗拒。”
容晔唇角松动,微微露出一丝丝淡淡的邪恶,很快又消失无踪。
“那就不要抗拒。”
刺青的过程,唐酒专注而认真,低垂的瞳孔里,只有容晔小腹上神秘复杂的图腾。
她不曾注意到,随着名字的烙印,容晔那双越发幽深的眼。
结束时,唐酒松了一口气,刚想放下工具,容晔反手抢了过去。
下一秒,唐酒就被容晔按在床上。
容晔撩起她的上衣,居高临下的冰冷道:“我要礼尚往来。”
从知道权利之眼开始,容晔内心就有一个危险的决定,他要将自己的名字,深深的烙印在这个图腾之上。
这绝无仅有的占有,属于他。
唐酒几乎想都没想,就点了头,“好。”
如果耻辱的刺青上有了心爱人的烙印,似乎丑陋都会变得美好。
什么柳如是,什么卑微,什么过去,此时此刻都被唐酒抛出脑后。
现在,她想给容晔足够的安全感,彼此交付,永不隐瞒。
容晔沉默的看着她异常坚定的眼,抓住她的手腕,翻过,吻住,“我臣服,但更想占有。这是原罪,你是原罪。”
唐酒的心剧烈的颤栗,全部的感官,都只有容晔所给予的一切。
权利之眼第一次让她感觉那么轻松。
唐酒站在镜子里,静静看着那微红的名字。
容晔站在她身后,指尖绕过,微微摩挲着权利之眼,“这感觉真微妙,像是掌控了你的一切。”
腰间的手那么用力,像是要将自己按进他的胸膛里。
唐酒靠在他怀里,指尖微颤,“权利之眼哪怕割掉一块肉,都会重新长出来,你的名字和它连在一起,我或许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了。所以,你绝对不要抛弃我、背叛我。”
“这同样是我想要对你的说的。”容晔低头咬住她的唇,缓缓用力,“唐酒,任何事都不是你离开我的理由。”
和他拥抱,深入,一同飞向云端,像是永无止境的天堂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