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睁开眼,陶月月发现睡在旁边的婴宁不见了,她一个激灵爬起来,在屋里呼喊婴宁的名字。
她依稀可见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可疑的动静。
陶月月紧张地吞咽一口唾沫,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把开信刀抄在手上,缓缓走向卫生间。
当她推开卫生间的门,眼前的一幕让她大脑一片空白,秦教授抱着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的婴宁,眼镜下面的眼睛放射着光芒,他用一把刀慢慢裁开婴宁胸前的皮肤,掏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,嘴角露出一阵狞笑。
陶月月猛然惊醒,才发现只是噩梦,旁边的婴宁摆出一个“大”字,一条白白胖胖的腿搭在被子外面,睡得像死猪一样,几乎侵占了床的三分之二空间。
陶月月擦擦脑门上的汗,心脏兀自狂跳,她已经没有睡意,索性打开手机刷起微博。
网上关于秦教授的曝料有很多,大多是反映他不检点的私生活的,舆论已经把这个人塑造成了恶魔,可能就是之前看了太多这些内容,才会做这个噩梦吧。
这时,手机收到一条消息,方野说:“今天不用来指挥中心了,直接去市局。”
陶月月回复:“你起得这么早?”
方野回:“带狗跑步。”
陶月月一阵想笑,没见过比方野生活更规律的人了,这时方野发来一张狗的照片,说:“这两天忙案子不着家,它都饿瘦了。”
“你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?”
一分钟后,方野回复:“万一它不喜欢呢,又不能反对。”
陶月月在心里吐槽,到底有喜欢这条狗啊。
天亮之后,陶月月和婴宁来到市局,陈队长在会议室简单召开了一次案情讨论会,他在医院住了几天,气色明显好了很多。
会后,警察们去外面继续搜寻秦教授的下落,他们四人是不受市局管的,可以自行决定任务。
方野说:“昨晚我在考虑,秦教授杀害器官捐赠者,多半是为了某个关系密切的人,他不是离过两次婚吗?我们一直没调查过他以前的家人,今天可以去走访一下。”
陶月月说:“我也是这么打算的……对了,他的两任前妻是什么情况?”
婴宁回答,第一任妻子是秦教授的学生,两人结婚的时候是八十年代,他本来没有打算结婚的念头,但是因为婚前发生了关系,那个年代社会风气保守,别说女人了,就是男人有过婚前性行为,被人知道了都要议论纷纷的,所以两人就领了证。
“他说第一段婚姻特别后悔,年轻不懂事,两人也没磨合好,婚后一直吵架,他说自己没能从夫妻生活中得到的温情,全部通过出轨来补偿了。”
“是不是每个色狼都要拿一段情感伤害的经历来给自己开脱?”陶月月忍不住吐槽。
“我们不是在聊他的个人品行,是在说他的经历!”方野低声责备道,“婴宁你接着说。”
“结婚六年左右,他就离婚了,没有孩子,第一任妻子后来去了西北工作,一直没联系;第二任妻子也是他的学生,是在95年以后结婚的,两人婚后第一年生活美满,很快有了一个女儿,妻子后来留校当讲师,变得比较忙,秦教授就开始见异思迁了……唉,他就是这么一个管不住自己的人,各种花式出轨,甚至差点坐牢了,那场风波平息之后,妻子平静地和他提出离婚,秦教授别的都不想要,只想要女儿的抚养权,妻子说女儿跟着你,长大也变成你这样吗?打了半年官司之后,最后女儿判给母亲,不过他经常去看望自己的女儿,偶尔也会贴补一些抚养费……秦教授和我说,他真心觉得对不起第二任妻子,但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,婚姻是约束不了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