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这老头行为如此恶劣,陶月月气不打一处来,走过去说:“你也算当长辈的!?”
老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,“我怎么当长辈,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说!”小男孩跳着抢手机,“还给我!臭老鬼!还给我!”老头就把手机举得高高,不让他够到。
张警官过来把手机拿走,还给小孩,小孩蹲在地上继续玩。
老头嘲笑道:“瞧见了吧,老子死了都不影响他斗地主,这小兔崽子长大了跟他爸一个德性,无!药!可!救!”
陶月月简直就没见过比这更没血性的家伙,说:“我觉得你也没资格说他,看看你自己吧!”
“哼,我赌钱又怎么了?”老头冷笑,“赌钱也分三六九等的好不好?我这一辈子,起起伏伏,伏伏起起,一晚上赢几十万,搂着嫩生生的雏妓睡觉有过,被放贷的打得满头是血,沿街要饭跟狗抢食也有过,到老了不还活得有滋有味?看见这房子没有?是我父亲从一个晋商手上赢来的!你们不赌钱不知道赌钱的好,把身家性命一把押在赌桌上,赢了春风得意,输了万劫不复,那叫一个刺激!体验过这个才知道,别的都没吊意思,人生在世就是图一乐,不赌钱等于白活一场!”
陶月月实在懒得和他讲道理,说:“好吧,你说的都有道理!知道你儿子有哪些朋友吗?”
老头沉吟片刻,说:“如果说我儿子是被杀的,我第一个想到的,是一个叫李坤的家伙!他是赌鬼,也放贷,你们找他准没错!”
“谢谢,告辞!”
“等下!”老头叫住他们,“我儿子死了,我有抚恤金拿吗?”
“你愿意帮他还债吗?”
“走吧!走吧!”老头嫌弃地摆手,“把那小东西带走,看着烦!”
离开宅子,陶月月在门口站了一会,听见老头在院内吆喝,“老徐、老贾,别装死了,警察走了,接着玩!”
“无药可救!”陶月月叹息。
小男孩一把斗地主打完,抬头问张警官:“叔叔,我爸爸死了?”
“是的……”张警官只能如实告之。
“‘死了’是什么意思?打牌输了?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我爸每次玩麻将,说‘这把死定了’,就是说要输了嘛!他是不是赌了钱,躲起来了?”小男孩看着张警官,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‘死了’的意思,还是在逃避现实。
“我慢慢和你解释吧,今晚你就去我家,我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,我家还有弟弟妹妹和你一起玩,好不好?”
陶月月提醒,“你可千万别让这孩子教你孩子玩斗地主。”
张警官说:“这倒不用担心,我儿子成天就玩什么英雄联盟。”
小男孩居然轻蔑地说:“那是小孩玩的!”然后又开了一把,全身心投入到牌局之中。
天色还早,二人准备去找李坤,今天街上根本没有车,交通很通畅。
老头提供的地址是李坤工作的地方,那里没有开张,张警官用警务通查到他的家庭住址,就在附近,二人下车步行。
一想到张警官陪着自己东跑西跑,陶月月顺便表达了一下谢意,“今天真是多亏了你,也不是你们派出所的案子,让你到处跑。”
“客气啥!”张警官笑道,“民警、刑警不都是警察,况且蓝昌你又不熟,帮帮忙也是应该的……对了,陶警官,晚上你来我家吃饭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