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月月问医生:“他是真疯吗?”
“拍过X光片,病人额叶的面积只有普通人的三分之二,属于极为严重的器质性病变了,他在这儿已经呆了好多年了。”
“他没有家属吗?”
“没有,是公益拨款救治的。”
据称王近尘是在十年前的一次赌局中,被人识破出老千,遭到一顿毒打,然后扔到路边,醒来之后精神便已失常。
陶月月要求浏览了一下王近尘的访客记录,五年前的最后一次记录上,写着王乙枚的名字。
医生说:“他父亲五年前来探望过他一次,之后不久,他父亲就去世了,很不幸啊!”
警方的数据库中,王乙枚是因病去世,陶月月问:“当时他父亲看上去健康状况如何?”
医生回忆道:“挺精神一位老人。”
“我们可以看看王近尘的宿舍吗?”
“如果你们坚持的话……”
医生又带他们来看了病人的宿舍,这会儿病人都在大厅里面活动,长长的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,两排是密集的小房间,看着像牢房一样。
其它和监狱比起来,精神病院可能还要更糟糕一些,前者是教化犯人的,后者则是隔离。
虽然精神卫生学已经有百年历史,可是许多精神疾病仍是无法治愈的,比如说最常见的精神分裂。
陶月月走进宿舍,便闻到一股发霉的气味,她站在王近尘的病床前,当掀开床单的时候,意外发现下面有许多巧克力的包装纸,陶月月惊讶地问:“这些是谁给他的?”
“不知道呀!”医生说,“可能是别的病人分享的吧?”
王冰看了一眼,说:“外面寄来的物品都会被检查吧,看看是哪个病人的巧克力。”
医生嫌麻烦,可警方的要求也不好拒绝,去查了半天。
王冰和陶月月便坐在大院里等,一些症状较轻的病患穿着病号服,在大院中走动,或者蹲坐在角落里面晒太阳,脸上带着憨痴的表情,当与来者目光相对,他们会露出笑容,看上去是那样人畜无害。
“唉,看着他们,好心酸啊!”陶月月叹息。
“这些病人应该还是有治愈希望的吧,但那种治愈就如同截肢一样,一生都会有不便。”王冰说,“其实我们国家有一千多万残障人士,精神残缺也算在其中。”
“读过那本书吗?”
“《天才在左疯子在右》?”
“对啊!你读过呀!”
“大开眼界!”王冰笑道,“对了,你上回送我的书签我找到了,是伊坂幸太郎的《恐妻家》,讲的是一个怕老婆的杀手。”
王冰交出的答案让陶月月很满意,她开心地说:“不错哦,回头我把这本书送给你吧!”
“好呀!”虽然王冰已经看过了,但还是欣然答应。
一名护士请他们进去,来到刚刚那名医生的办公室,这儿多了一个病人,医生说:“他叫程旭,是他把巧克力分享给王近尘的。”
王冰问:“程旭,你和王近尘关系很好吗?”
程旭揪着衣角,怯怯地摇头。
“那你为什么把巧克力给他?”
“是……是有人叫人给的……他叫我暗中照顾王近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