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月月说:“死者只是心中怨恨父亲,可是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,让他不敢反抗父亲的绝对权威,便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来反抗。以前有个农妇被丈夫殴打,她不敢反抗,每次挨了揍都把丈夫的衣服拿到外面,挂在树上,打那件衣服出气。当然,这种拐弯抹角的反抗可能是死者故意的,也有可能是潜意识的,如果是潜意识的,称之为精神问题也不为过,但病根绝对不是语言障碍。”
王冰说:“我觉得故意的成分更大吧!”
一名警官说:“不管起因为何,过失杀人大概是跑不了的。”
另一名警官说:“这位父亲到底对死者做了什么,令他如此怨恨?”
这时负责作笔录的小张走进来,说道:“陶警官,笔录有些疑问!”
陶月月、王冰跟随小张来到另一间办公室,小张指着电脑上的笔录说:“死者大伯和二伯都称,真正的导火索是死者带回来的女朋友是农村户口,家里又有生病的父母和还在上学的弟弟妹妹,嫌疑人的情绪一下子很激烈。”
“问题出在哪?”
“这个女孩叫魏萱,她是龙安本地人,城市户口,孤儿,另外也不是做销售的。”
陶月月坐下来仔细地看,一目十行将几份笔录快速过了一遍,问小张他们人在哪,小张说在外面等待。
陶月月出去找到死者的堂哥范建,带到一间会客室,说:“找你核实几个问题,你三叔打死死者之前,死者女友说她是农村户口?”
“对!当时气氛一下子就冷下来了,这女孩好像不懂看眼色一样,越说越起劲,大伙的脸色都不好看了……我们家确实有点传统,讲究门当户对,主要是爷爷奶奶都是城里人,又是知识分子。”
“这个所谓的替语症是怎么来的?”
这件事范建并没有交代,他说:“说起来可能算一段家丑吧!当年我堂弟喜欢上一个女孩子,二人去外地打工,因为门不当户不对,我三叔很不希望他们在一起,各种苦口婆心地劝说无果之后,三叔就……就使了一些手段拆散他们!”
“什么手段?”
“我不清楚!”
范建的眼神明显是在掩饰什么,陶月月没在这个问题上追究下去,想来一定是非常过分的手段。
“后来在过年的时候,三叔趁着酒劲,把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了,得知是三叔背后作梗,堂弟当场就晕了过去,醒过来之后就得了这种怪病!”
“持续了多久?”
“有一年!”
“问个不恰当的问题,一年时间,你三叔还没听习惯么?”
“主要是他们平时不在一起,范华在外面住,跟家里也不联系。今天是奶奶八十大寿,规定所有家庭成员都得来,这才到场的!”
陶月月的猜测没错,所谓替语症只是范华压抑的反抗罢了。
另外,这个家庭对门当户对相当看重。
她又问:“在范华女友说自己家庭情况的时候,范华有没有任何阻拦的表示?”
“没有……”范建回忆着,“说来奇怪,当时范华一直在低头吃菜,就好像没事人一样,按理说经历过以前的分手,他怎么会让女朋友肆无忌惮地说自己是农村户口呢?”
问完话,陶月月回到办公室,对王冰说:“查下那女孩的情况!”
坐在电脑前的王冰作了一个OK的手势,开始忙活。
然后陶月月把女孩叫进会客室,问:“你和范华怎么认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