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丽云当然不想死。
“只要表姐听我的,我保证既能帮表姐报仇,又能让表姐和相公永远在一起。”沈昌平斩钉截铁说道。
夏丽云看着沈昌平,那么真诚的面孔那么笃定的语气,她有些迷糊了。
“表妹,我抢你的夫婿,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帮我?”
沈昌平哈哈笑道:“表姐忘了吗?我是要逃婚的呀,我又不喜欢王公子。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他,虽然我现在人在王家,可是我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。我迟早是要飞出去的呀。”
沈昌平是王孝健明媒正娶的妻子,按理,李月舒做的事情应该由沈昌平来做才对——
“表妹,你说我和李月舒无冤无仇,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夏丽云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表姐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了。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李月舒为什么要这么做吗?因为妒忌。”
夏丽云猛然一惊:“表妹的意思是,李月舒她和相公?”
沈昌平点点头:“否则她为什么要毁了表姐的清白呢?就是不想再让相公喜欢表姐了呀。”
“可她是相公的嫂嫂啊!”夏丽云惊呼。
“表姐,总之,你现在先把自己的伤养好,在相公面前就把金美楼的事情给忘了,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否则就算你是受害者,你是被李月舒陷害,可相公他毕竟是男子,他一定会介意。”
夏丽云感激涕零,她不想死,她更不想失去王孝健,而沈昌平的提议是唯一最好的办法。
“相公现在已经去金美楼确认传言中的那位小美人是不是表姐你?表姐人已经回到了王家,相公自然无法确认,我相信金美楼的妈妈也不会那么傻去承认这件事情。”
夏丽云听了沈昌平的分析心里踏实不少。
沈昌平继续说道:“相公在金美楼找不到表姐你,如果是在李月舒的屋子找到表姐你,那表姐这一身伤,是不是可以嫁祸给李月舒呢?”
夏丽云顿时激动起来,如果让李月舒一下子就死掉,那实在是太便宜她了,一定要让她名声尽毁,在世人面前出尽丑态再让她不得好死,方能解夏丽云心头之恨。
“谢谢你,表妹,我都听你的。”夏丽云感动又感激说道。
……
……
李月舒那边一直关注着王孝健的动向。
王孝健去金美楼了,王孝健去金美楼的目的是什么,李月舒当然知道,王孝健想去确认一下传闻中的那位小美人到底是不是夏丽云。
李月舒一点儿都不担心王孝健见到夏丽云以后会怎么样?就算他见到夏丽云本人也会当做不认识,甚至他去金美楼的目的就是为了去澄清传闻。
而夏丽云注定会像废物一样被丢弃,要么从今往后就成为金美楼姑娘里的一员,卖笑为生,要么就自寻死路。
果然锦心就带回了消息,二公子已经在金美楼确认过了,那位小美人并不是云姨娘。
锦心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在李月舒耳边说道:“奴婢听到消息说云姨娘已经在金美楼里面自尽了。”
“算她还要脸皮还有点骨气。”李月舒冷笑,心里石头便落了地,又同锦心说道:“也不知姑姑下帖让我去卿大夫府上有什么事,你看这天都黑了。”
锦心便笑着说道:“定是姑奶奶想念你这个本家侄女了,从前姑奶奶又不是没有邀请你在卿大夫府上过过夜。”
李月舒便道:“去宅心院,向夫人禀告一声,今天晚上我要去卿大夫府拜访姑母。若是太晚,我就不回来了。”
锦心道:“是,四小姐。”
李月舒的马车踏着月色离开了王家,却不是往卿大夫府上去。
许夫人尚未给李月舒下帖子。
李月舒却打着许夫人的名义不过是让自己出入行动方便自由罢了。
李月舒的马车停在了城南一家客栈门口。
店伙计见一个丫鬟扶着一个罩着长长幂蓠的紫衣女子走进来,忙迎上前去。
伙计听说是来找翁策的,便让人将马车牵到后头去,又将女子引到二楼房间。
门开了,翁策站在门内,颇有些玉树临风。
李月舒将锦心留在门外守着,自己跟了翁策进门。
屋子里烛光摇曳,桌上摆放着酒菜。
李月舒摘下冪篱,露出娇美容颜。
“恭候表姐多时了。”翁策关门上栓,笑着说道。
李月舒也不客气,自在桌旁坐下,说道:“原本应该我替表弟办一桌的,表弟也太心急了些,不过没关系,表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。这桌酒菜自当我来付钱,由我来款待表弟才对。”
“我是缺酒喝的人吗?”翁策笑着在李月舒侧面位置坐下,并给李月舒的杯子斟了酒。
“表姐能够出来赴约,阿策真是三生有幸。”翁策举杯,眉眼含笑,一个男人的眼神竟长了钩子一般。
李月舒与他碰杯,避开了那钩子。
一连碰了三杯。
翁策放下酒杯,含笑看着李月舒说道:“虽然与表姐已经很久没见了,但是表姐喝醉的时候依然这么迷人。”
家族宴会上翁策曾见过李月舒喝醉过一次,桃腮粉染,眉目含情,自此让他念念不忘,成了他心头一抹意难平。
翁策说着握住了李月舒的手,李月舒并没有躲开,而是直面他,自嘲笑道:“表姐青春守寡,什么迷人不迷人的,迷人又给谁看呢?”
李月舒话未说完,樱桃小口就被含住了——
突如其来,又有些意料之中。
翁策是什么人,她李月舒又是什么人?
也不知是不是白天里受了王孝健的气,面颊上那一巴掌,此刻还疼着。
翁策像一头小豹子轻而易举就将她扑倒。
她被小豹子扛在肩头,丢到被.褥之中,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,她晕晕乎乎的,没有任何力.气反.抗。
小豹子像闻到垂.涎已久的肉香,勇猛地拱着她戏耍——
像一块在酒中醉过的肥肉,以什么方式被吃,大口饕餮,还是细细咀嚼,全都不能由她做主。
她只知道这一次她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