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起的阳光穿过高楼耸立的都市,一半被小区的墙壁挡着,一半洒在同样上班的人群。
从宿舍到饭店里也就二百米,跟小蔡并行的关晓宇还在想着他的话,一阵思索,
我既然做梦都能在练习,那干嘛不抓住午休的时间呢?只要把工作练的足够熟悉了,不就能得到杨师傅的认可了吗?
那~还怕个鸟啊?
想通之后的他欣喜若狂,迎着太阳竖起了大拇指:
我真他奶奶是个天才!
之后午休的时间里,他练习切土豆丝、插花、菜品的摆盘等等。
七月末的天气正是高温,不开火的时候,值班人员坐在前厅,设备全部关闭。
厨房间没有空调,因为会被大功率的排风机吸走凉气,当排风机关闭的时候,整个厨房异常闷热。
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,从胳膊、肘间大颗的往下掉。
当微微清风透过窗户吹进厨房间的时候,习惯了四十多度高温的他,甚至会感到些许凉意,他没觉得苦,反而有种踏实感。
幽暗的厨房间,只有他头顶亮着的一盏灯,在极静的环境中,响起的是刀与砧板的哒哒声,他也像是陷入某种寂静的状态。
一片片金色的麦田,骑着车子在乡间的小路尽情的撒欢,没有都市的喧嚣与冷漠,空气中散发着朴实的味道。
还有那个温暖的家,家里种着十亩地,父亲常年在外打工,弟弟还小,好强的母亲带着两个孩子在家操持家务。
夏日里穿梭于零零散散的农田,打药筒一背就是一天,两侧的肩膀是血红的勒痕。
冬日里赶着驴车走街串巷卖爆米花,随身是两个干馒头、一壶凉透了的白开水。
打过烧饼、卖过冰棍、养过猪、种着一院子的菜,这是母亲的生活。
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倔强与不屈,和一年四季,不曾停歇的身影。
还有村里人竖起的大拇指以及男人不在家的冷眼。
一个女人含辛茹苦的带着两个孩子,在流言蜚语的农村中,又何止是艰辛两个字可以言说。
渐渐的他能分一些负担了,放了学便带上两个干馒头,扛着锄头去地里找母亲,邻居总说他懂事,但这不是应该的吗?
夜幕下两个人背着打药桶,挪动着回家的步伐,沉重的大腿像是灌了铅,家里是做好饭在等待的弟弟,路边是拿着手电筒逮知了的同学们,他羡慕极了。
升六年级的时候,他考了班级第一名,在猪肉最便宜的时候,母亲卖了一头猪,塞给他四十块学费。
小升初的时候,学费五百,前五名全免,前十名免三百,前二十名免一百,他免了三百。
扛着锄头的他有些低落,要是那道题能做对就好了,说不定就能免五百,母亲却是欣慰的笑着。
他病倒了,麦收回家的父亲驮着他到乡医院去检查,没啥大事,长身体的时候,劳累过度,营养跟不上。
给你买只鸡吃吧?坐在自行车后座的他咽着口水说着不用。父亲的背影依旧那么高大,一如当年驮着他去办事,走到半路才发现打农药中毒了。
父亲奋力的蹬着车子,他听着急促的喘息声,能做的只是紧紧攥住父亲的衣角。
直到一小时后,有些脱力的父亲把他放到亲戚家,才松了一口气,被送到了卫生院。
印象中,烧火做饭的父亲叹息着:身分文啊!他不解的问什么意思,尽管有些颓废,父亲还是给他解释,从而说到囊空如洗、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等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