隆冬时节的金州傍晚,还是很有些寒意的。但是,车水马龙的街道,熙熙攘攘的人流,五彩斑斓的灯光仍然把城市点缀的和白天一样喧哗和热闹。转过街角,才能看着昆明路北段的清凉和寂寥来。
昆明路的故事黄社会知道。指的是昆明路北端。南端是金州市最繁华的文化广场北口,周围高楼林立、商贾云集,宾馆、酒店、购物中心扎堆一样挤在一起,就连临街几十层的高楼上都挂满了霓虹灯,尽现着一个省会城市的繁华。而北端东西两侧早些年就被两个军政后勤保障部门占据,各自修了近二米来高的红砖围墙,别说是商铺,就连抄便道走近路的侧门都没有一个;围墙内外又各种了一排松柏、槐树,如今,院墙两侧的树都水桶般粗细了,在向上蓬勃生发的同时,也向两侧伸展而去,所以整个马路两侧就成了一个被虬枝盘绕的绿色长廊,更显其清幽。于是,这夏可遮阳、冬可挡风的马路就成了周围住户茶余饭后走路散步的地方,特别是一些闲居在家的老人,三五一伙,或驱马出车,在棋盘上回味着往日的金戈铁马;或品茗尝茶,闲聊着城市的古闻今事;或玩鸟遛狗,打发着老年的休闲时光,倒也不失为闹中取静的一个好去处。
改革开放后,不知从哪一年开始,人行道上又多了些年轻女人的身影在倘佯,他们打扮时尚,不是长靴短衣的城市丽人,就是貌似清纯阳光的年轻学生。常常,他们从马路的这一侧顾盼着走过去,又从另一侧娉婷着走过来,不时,会有路过的小汽车或者行人停下,简单的交流后,那些女人或拉开车门、挽上胳膊在同伙羡慕的目光下扬长而去,或关上车门、转身而去时,还忘不了吐上一口浓痰,骂上一句“国骂”,又开始晃悠着自以为多姿的身体,走来走去,不知道内情的人根本看不出门道来。但慢慢的,民间却有了一种不怎么贴切的戏称,把昆明路北端称为“炮台”或者“鸟窝”,这种叫法自然引起了附近居民的不满,常常有人向居委会或者派出所倾诉民意。于是,就有了公安机关的介入,但法律讲究证据,说法归说法,即没有作案现场,也不见作案工具,巡逻的时候都是安步当车的路人,猫捉老鼠的游戏虽然最终是猫胜利,但太多的时候,却是老鼠戏猫,所以只能是不了了之,可这个说法却是流传了下来,马路上那些游荡的身影也不曾绝迹。
黄社会目光如炬,打量着她们,似乎要穿透他们的衣服看清身体,既然是一次生意,就要按自己的标准来挑选,至少在外观上高矮胖瘦就要斟酌一番。这个时候的黄社会似乎像个头羊,要在众多的绵羊中选择他喜欢的那一个,更像一匹伺机出动的独狼,总是要选择喜欢的猎物一样。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静立在不远处的张卉身上,张卉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,抬头看了一眼,又低下了头。
慢悠悠走近张卉旁边,点了一根烟,静静的看着。等张卉再次看过来时,黄社会笑着:美女,一起去喝茶?
张卉有些惊讶:你?我?又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答:好。可刚刚准备走路的时候,张卉的肚子里面却是一阵响声,就马上停步,红着脸说:肚子响。
黄社会就笑:我们先去吃饭。
黄石会带着张卉来到了宾馆后面的夜市上。看着一大碗香味四溢的羊肉尕面片和一盘子烤羊肉,张卉的肚子又叽里咕噜响了起来。
黄社会吃了几串烤羊肉,把房卡递给张卉:我去买点东西,吃完了你先上去洗澡,我一会就回来。上去的时候不要紧张,有人问你亮一下房卡就是。
黄社会回到房间的时候,并没有看见玉体横卧或者美女出浴之类的香艳场面。张卉连外套都没有脱,门一响,就如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起来,手足措的看着黄社会。
黄社会把手中的水果放在窗口前的吧台上,扒了一根香蕉递给张卉:怎么没有洗澡,是不是等我回来一起洗。张卉的脸就红了。
黄社会就笑了,很暧昧的那种。
这个时候的张卉还是很纠结的。
事实上,她在下决心出来的时候,心里数次想过和别的男人发生故事的情景,但是,当这一刻真正要来临的时候,她还是很慌乱的。
这个时候,张卉就开始埋怨大丫头了,如果不是她不吭不哈的把自己扔下,自己何苦到这个地步?可眼下的情景不是埋怨就能解决问题的,想了半天,心里一横,张卉脱了外套,拉上窗帘,打开电视,又把“请勿打扰”的灯亮了,才插上防盗链,进了卫生间。
既然是交易,就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和语言,穿着内衣的张卉从卫生间出来,黄社会一把就把她拉上床,进门不到半小时,他们就完成了他们的交易内容,黄社会就侧身起来抽烟,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,这个明显已经人伦之事的女人,比他想象的要生涩的多。身体冰凉,干涩僵硬,他甚至有了把她轰走的念头,可看见刘卉眼角的眼泪和脸上的红晕时,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刘卉明显感觉到了黄社会的不满。她歉意的笑了笑。慢声细气的说:冻了一下午,还没有缓过劲来,说着又进了卫生间,但是很快就出来了,伸出白藕一样的胳膊,搂住黄社会的腰,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:对不起,我太紧张了。
而这一回的黄社会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,刘卉的身体温热起来且软弱比,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有恰到好处的回应。如果说,这个时候的黄社会是一匹奔跑的健马,那么刘卉就是那个人马合一的骑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