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尔斯缓缓道:“你昏迷了两个小时,在你没醒的时候,我已经让人把她关了起来。”
“她”指的自然是罗莎贝尔。
“关了起来?”她有些吃惊,毕竟那是国王最宠爱的公主,即使尊贵如王储查尔斯,这样做也不会是什么小事。
“罗莎贝尔实在太过分了,”他继续说,“我没想到平时她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,居然会做出这种事!你放心,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。”
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炽烈,直直撞进她的眼中。
贝芙安有些不适应,她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,哑然道:“所以呢?你想要我做什么。”
查尔斯知道贝芙安虽然看起来有些迟钝,但一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,他也不绕圈子:“我……不想声张这件事,父王那边,我会说清楚,我希望你……”
“不要告诉我父亲,不要让公爵府的任何一个人知道,是么?”
查尔斯看着她,眼底闪过一丝锐利。
没错。
查尔斯自幼就是个和气儒雅的人,但不代表他是个没有锋芒的人。
能在贝芙安面前这样“顺从”,她并不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家世,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。
爱慕就更不可能了。
虽然那天黄昏,查尔斯向她表明过自己的心意,也笃定未来一定会娶她为妻,可是贝芙安觉得一切都发展的太快,美好却又虚幻——她不相信。
丽兹姑姑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她:了解一个人,不要用眼睛看,要用心。
的确,换成其他世家大族的任何一个女子,即使不是全部,而大部分的女子听到查尔斯那样一番深情的告白,估计已经要心花怒放了吧?唯一怕的就是不能立马举办婚礼,和他长相厮守。
可贝芙安……在面对这样一个无论是容貌或者是社会地位都属上等的人,她心里不是没有过悸动。
但是很快,她的心情会被另一股情绪压下去,那是一种疏离,甚至是不屑。
为什么会这样呢?她猜不出答案。
后来时间久了,她就揣测,不会又是身体里那家伙在作祟吧?
它已经沉睡了几天,离半个月还有一段时间。
那半个月后呢?大祭司是否有办法让它离开?还是说它主动悄无声息地离去。
一想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存在,她就没来由地害怕。
何况她心里真正喜欢的是那个时常笑呵呵的少年,如果让他知道自己“不正常”,那他会接受自己吗?
查尔斯为什么对她这么“特殊”,难道仅仅是因为二人的婚约么?
她想不明白。
“殿下,”她说,“我敬重您。你一直是一个优秀的人,无论对这个国家,还是对你身边的人,你都尽心对待。”
尽心到连差点杀人的妹妹都可以包庇。
“这一次,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不会声张。”
没有其他人会知道这件事情。
凉亭周围,全是罗莎贝尔的人,在场的人都会说自己什么也没看到,什么也没听到。
“只是殿下,你难道没有想过,为什么公主殿下要推我进湖里?”
“……”
“您的妹妹,当真如您想的那样单纯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如果我真的死了,你觉得……”
“贝芙安!”查尔斯忽然有些失控,他上前把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,“不,你别胡说,你不回死的,不会……”
贝芙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了,但是他力气太大,二人力量悬殊,她根本挣脱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