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着感觉更蠢了。”
夏莓二话不说,拣起一颗橘子砸她。
王雨霏:“他就是你这四年都不谈恋爱的原因?”
“废话,他是我男朋友,我当然不能脚踏两条船了,那可是人品问题。”夏莓插科打诨道,“我人品好着呢。”
“瞎扯。”
王雨霏才不信这说辞。哪有四年都没出现过的男朋友?她权当这是夏莓放不下人家的借口。
接着,又好奇问,“不过,有他照片吗?”
能让夏莓放不下的,得是何方神圣?
夏莓打开手机相册,这几年她的照片大多都是风景照,和一些学业工作相关的内容,连自拍照都很少。
往回翻了许久才终于到2012年的照片——那张,用人机拍下的两人站在阳台上的照片。
她和程清焰拍下的第一张合照。
“哇,你那会儿嫩得出水啊莓莓!”王雨霏兴奋地感慨道,又将视线移到旁边那人的脸上。
少年微仰着头看向镜头,脸上带着些漫不经心的笑意,漆黑的眼睛也因此聚起一些光芒,看上去柔和而坚韧。
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。
不是所谓的“渣男脸”,也没有年少时的轻狂气,相反,照片中的少年很温柔,而且还是带着强大力量的温柔,沉稳又坚定。
“你眼光可以啊,怪不得能干出那些蠢事,这么帅,简直少女杀手,一见钟情?”
“我可没你那么肤浅。”夏莓说,“我刚认识他那会儿还跟他吵架呢,恨不得揍他一顿。”
“那你后来因为什么喜欢他?”
夏莓停顿了会儿。
思绪仿佛回到那个时候。
只是隔了太多年,就连回忆都迷雾重重,影影绰绰。
她看向窗外亮起的城市灯火,缓声说:“雨霏,你相信吗,从始至终我都认为,他是要站上世界之巅的人。”
“真稀奇。”
那个说出“更怕钱包的压迫”的人,竟然会用这么宏大而浪漫的词汇形容别人。
“那后来呢,为什么……这四年来他都没来见你?”
“他坐牢了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
夏莓将抱枕从背后抽出,盘起腿,很坦然地平静地说,“高二的时候,我碰上过一个混蛋,差点被他□□,未遂,后来他杀了那个混蛋。”
王雨霏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。
这样跌宕起伏又坎坷曲折的故事,悲壮又浪漫,被她平静地说出口,却也因此被渲染得更加惊心动魄。
几乎能从这平静的只言片语中窥见过去那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“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眼睛的时候想到的是什么吗?”王雨霏问。
“什么?”
“干净的海洋,和荒芜的焦土。”
王雨霏轻声说,“莓莓,你惨了,这样的执念这辈子都挣脱不开,除非你再遇到他,不然恐怕你往后跟住尼姑庵没差别了。”
那天晚上,夏莓处理完工作已经很晚。
第二天被闹铃闹醒,她睡意朦胧的凭着毅力洗漱打扮,踩上高跟鞋,奔向北京都市丽人的通勤狂潮中。
中午吃过饭,带她的师父忽然跑过来说:“夏莓,你下午跟我去一趟bstnynais,肖凌飞机晚点赶不及过来,你来翻译。”
“好。”她什么都没多问。
这儿的节奏永远是那么快,夏莓早就习惯了这些临时的工作,也不多问,直接快步跟着师父下楼坐车。
到了车上,师父将一袋文件给她:“你抓紧看一下,那是家机器人动力公司,你在这方面比较了解,正好过来的负责人是德国人。”
“好。”
夏莓不多言,绕开抽绳抓紧时间看资料。
四十分钟后,车稳稳停在公司门口。
夏莓收起资料,整了整衣服和头发,踩着高跟鞋快步跟师父走进去,被行政助理一路引上楼。
当初选择北外作为目标是她和程清焰一起决定的,因为她英语很不,有语言天赋。
事实证明,在语言方面,夏莓的确非常有天赋,专业课绩点门门都是第一,而且形象好,性格直爽,处理起工作也游刃有余。
到傍晚,这件事项便圆满完成,顺利签下合同,达成合作。
晚上公司聚餐,大家吃过韩料后走向隔壁的酒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