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描述没,齐晴雨的理解不对,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,小姑娘不知道想到哪儿去。
郭永年自然要急着解释,勉强平静下来道:“你说得有歧义。”
多有意思,陈传文道:“谁会觉得我是说咱们滚一……”
一后面的话没说完,齐阳明拍他后脑勺道:“别教坏我妹。”
还用教?郭永年心想齐晴雨是十五,又不是五岁,要在解放前的话兴许都是当妈的年纪了。
他嘴角抽抽道:“你妹绝非善类,劝你早日认清现实。”
话音刚落,齐晴雨在桌子底下使劲踩他的脚,笑眯眯道:“善你的大头。”
陈传文嗷嗷叫,一桌子热闹得不像样。
许淑宁都觉得耳朵疼,索性端着碗到院子里吃。
郭永年则是有别的想法,三两口吃掉后坐在屋檐下编箩筐。
他做什么事情都利落,还不怕疼不怕累。
许淑宁都瞅着竹刺扎在他手上了,出言阻止道:“你好歹戴个手套。”
郭永年压根没注意到外界的声音,一个劲闷着头干活。
许淑宁又喊一声,他才回过神道:“没事,一下子就好。”
好了也扎得透透的了,还能有几块皮的完好的。
许淑宁是个注重外貌的女孩子,咬着筷子给他拿手套说:“快点戴。”
都扔怀里了,郭永年自然戴上说:“谢啦。”
客气什么,许淑宁下巴微抬,继续在院子里瞎兜圈子。
她把地瓜皮顺手丢进鸡食里,数着说:“奇怪,怎么少了一只。”
这句郭永年可是精准捕捉到了,说:“不能够吧。”
许淑宁觉得也不应该,满院子转悠着撵鸡追鸭,下结论道:“是少了只鸡。“
郭永年也跟着她数,眉头微蹙道:“早上还在吗?”
许淑宁一天要数好几遍,确信说:“十点多肯定还在的。”
往下她就没什么印象,只能喊道:“晴雨,你们早上看见鸡往外跑了吗?“
齐晴雨松开抓陈传文头发的手,出来说:“没有啊,门一直是关着的。”
见鬼了这是,知青宿舍还刚刚加固过,院墙一圈连个巴掌大的洞都没有,老鼠能不能进出都是个问题,更何况是好几斤的一只鸡。
许淑宁摸着下巴道:“不对劲不对劲,咱们再好好想想,什么时候院子里没人来着。”
齐晴雨努力回忆道:“跳皮筋的时候都在,跳房子的时候也都在,跳……“
后面的话没说完,许淑宁捂着她的嘴道:“再说下去咱仨该跳井了。”
加起来都有五十岁的人,一早上净做这些孩子事打发时间,她这张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摆,只觉得和自己有关的成熟稳重等词灰飞烟灭。
只看梁孟津忍不住笑就知道,他偏过头看着树,肩膀都在抖。
许淑宁难得捶他一拳说:“给我憋回去。”
越是这样,梁孟津越是难以自制。
他掐着自己的掌心,嘴角都快抽筋了说:“我尽量。”
都这样了,还不如笑出来呢。
许淑宁没好气道:“现在在说鸡,给我严肃点。”
还要怎么严肃,齐阳明扶着额头道:“你真有本事,居然带着皮筋下乡。”
十五岁啦,说出去他都不好意思。‘
可齐晴雨理直气壮说:“你也玩过,这有什么。”
那年齐阳明才八岁,现在想起来可真是往事不堪回首,自己都不愿意承认,转移话题道:“说鸡呢。”
明明就是他先提的,齐晴雨撇撇嘴道:“那你说,鸡呢?”
齐阳明一早上都不在,又不是长着千里眼顺风耳。
他双手一摊道:“分头找呗,还能怎么着。“
也只有这个办法,许淑宁道:“行,一人挑一边。”
她的话遭到几个男生的一致反对,梁孟津尤其不赞同道:“不行,必须我跟你一块。”
许淑宁心想他说得也太理所当然,结果环顾四周人人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,只能点点头。
安排好她,就是齐晴雨需要组队。
本来齐阳明是当仁不让,不过他因为很会打算盘,最近被委以重任,还得去大队部接着算账。
他的目光在另外剩下的男生之间转悠,说:“永年,你看着点我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