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说就不说,有什么了不起的。
齐晴雨挽着许淑宁的手道:“那我们的事也不告诉你。”
有什么事?许淑宁怎么不知道。
她做着两个人斗争的媒介,冲着梁孟津笑笑。
梁孟津心里发虚,下意识地避开。
看这样子还真有点事,许淑宁手在裤腿上没有节奏地敲打着,到底没有追问,抽出身去做午饭。
火才生起来,梁孟津就偷偷摸摸进来,期期艾艾道:“我,那什么,得帮传文保守秘密。”
不是他有意隐瞒,实在是有所为有所不为。
许淑宁看他的眼神那叫一个挣扎,好笑道:“行啦,别闯祸就行。”
那真是有点说不好,梁孟津尴尬笑两声道:“你还是先选根棍子吧。”
他弄不好得挨顿揍。
得,真是一天到晚的没一个省心的。
许淑宁舀凉水往锅里倒说:“可悠着点吧你们。”
这是不问了?梁孟津松口气:“我们俩也干不出什么大事。”
他看着乖巧,其实对一切危险的事情都跃跃欲试,在加上陈传文那敢想敢干的样子。
就这俩加起来,可啥都说不准。
许淑宁啧啧摇头:“算了,我还是当不知道。”
她这么说,心里还是挺记挂的。
只是没琢磨出什么来,先把午饭端出锅。
她坐下来吃边吃,看着空着的位置说:“也不知道阳明他们走到哪了。“
齐阳明跟郭永年一大早出发去买羊,天不亮就出门,估摸着现在才要折返,到宿舍天都黑漆漆的。
许淑宁就怕他们走山路出点事,捧着碗说:“也不知道午饭吃没有。”
她早上给蒸的八个馒头炒的咸菜,生怕他们饿在路上,现在又觉得不够,看一眼屋外。
齐晴雨就没有这么操心,说:“没事,实在不行他们可以捡野菜吃。”
大冬天的,地里能长啥,土都冻得硬邦邦的。
再说了,哪里至于这么可怜,就这个点,齐阳明他们也在吃午饭。
两个知青加上领路的赖旺家,三个人把刚买下的羊拴在树下,跟老乡讨口热水,往路上一蹲就能吃。
一边吃还一边说着话。
齐阳明觉得自己是个中间人,先开口:“旺家,明天一定要来我们宿舍喝羊汤。”
赖旺家是个老实人,连馒头都不肯吃他们的,更别提带荤的。
他连连摇头说:“不用。”
说得简单,动作倒是挺多。
齐阳明知道他从小不善言辞,拍拍他的肩:“不去我们俩也给你架过去。”
赖旺家急着推,话更说不利索了。
他父母都哑,家里静悄悄的,他张嘴就比别的孩子慢,小时候一张嘴,肯定被其他人追着笑,久而久之不爱说话,语言能力有点衰退,但其实没有毛病。
齐阳明也知道,很有耐心地等他磕巴完,才道:“不行,必须来。”
赖旺家额头都有汗,拽起衣角说:“不要,不要。”
可惜他哪里拧得过齐阳明,人家自己拍板就定下,仰头喝完水说:“再歇歇还是走?”
说真的,三个人里他的体力最弱。
其他两个都比牛还壮,拍拍屁股站起来说:“走。”
可惜他们要出发,羊是半点都不配合,这么拽都在原地。
郭永年跟齐阳明到底是从城里来的,没有养羊的经验了,只能把目光移向赖旺家。
赖旺家从路边扯一把草,搁羊面前晃晃,可惜人家压根不买帐,反而往后退一步。
再退都该回它老巢了,郭永年赶紧拽住绳子:“欸欸欸,你去哪呀你。”
羊反正就咩咩叫,压根不在乎面前几个人掌握着它的生死,或者说就是一种报复行为。
齐阳明都觉得它的眼神全是藐视,搓搓手掌:“欸嘿,你还跟我较上劲了。”
他还不信了,今天能给它牵不回去。
但事实证明就是不怎么能动,半个小时过去愣是走出几百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