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庄书记,别光谈工作…”张礼招呼着,指着1号位和2号位说:“庄书记,您和范委员先坐下来,大家才能找准自己的位置…”
庄书记大马金刀坐下来。
“来…大伙都坐,酒满上,别辜负了张党委的好意…”
张礼一愣。
庄书记满含深意地一笑,指着他:“还瞒?书记办公会已经小范围研究过了…我不信,郑书记没和你说?”
张礼脸上堆着笑,过来给庄书记斟满:“以后还要靠庄书记多多关照!”
“自己弟兄,何必那么客气?”庄书记端起酒杯迎上。
按规矩同饮几杯,各人自找对象。
计生办主任张仁端起酒杯:“庄书记,我敬您…”
“欸!我该敬你才是,弟兄们的工资还指望你呢!”庄书记站起来:“坐下喝…”
那时候,各级财政没有统管,乡镇的工资自行发放,渠道主要有两块:一块是农业税、水费和一事一议,另一块便是计划生育的罚没资金。
计划生育集中活动一年两次,春秋各一次,现在又到了集中突击的时候。
庄书记说:“今天,高所长也在,说好了,资金入财政,赶紧把以前拖欠的工资补发了,这全家老小还指望着它呢…”
高士民赶忙站起来,点着头:“听从党委安排…”
觥筹交,提前预祝张礼和高士民,大家喝得很尽兴。
韩霄不善饮酒,喝了两瓶啤酒,就已经上头,
那瓶白酒,孟清、赵四对半平分,在海阔天空中已然见底。
赵四伸手去拿啤酒,孟清已觉酒意,赶忙阻止:“还喝?开…开…”
赵四“啪啪啪”连开三瓶…
孟清后面几个字才含糊不清地说出来:“开..开玩笑…不能再喝了。”
韩霄和赵四哈哈大笑。
“别装B!你的酒量我知道…”赵四拿起孟清喝水的一次性塑料杯,“咕嘟咕嘟”倒满:
“谁不喝,谁就是蹲下尿尿的…”话音未落,自己已杯中见底。
韩霄也一饮而尽。
孟清苦着脸:“赵书记,这才当了半天官,还没上任呢,就变得这样官僚!”
一箱啤酒终没躲过今晚,被三人喝得瓶底朝天。
赵四“哎吆”一声:“剋多了!”
趴在孟清床上,再也不肯起来。
孟清拉公猪一样,赵四只是哼哼,不一会就发出“呼隆呼隆”的鼾声。
孟清没办法,用屁股使劲顶出一块地方,正要躺下,突然一阵恶心,赶紧跑到门口,对着一棵树呕吐起来。
韩霄也跑到院里,抱着古槐不肯撒手。
刺目的灯光从院外照来,伴随杂乱章急促的喇叭声。
韩霄用手遮着,眯着眼睛张望。
那车突然咆哮着开进院内,直向韩霄撞来。
韩霄一惊,满肚啤酒化作一身冷汗,他闪身树后。
那车一个急刹,掉头又向韩霄而来…
孟清看到此情,酒意全,他赶忙跑过来。
借着院内微弱的灯光,他看清了车牌,大声叫道:“张书记,你这是做什么?”
见被认了出来,车里有人说:“不好意思啊!孟站长,帅帅刚拿到驾照,说文化站院内地方大,非要过来练练车…”说完,一脚油门,直向院外而去…
韩霄绰起半截转头,甩手而去:“狗日的,我F你祖宗,别再让我碰到你…”
“哗啦”一声,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。
“小兔崽子…你等着…有你好看的…”车里传来一个中年人气咻咻的声音。
“是谁?”韩霄盯着孟清。
孟清苦笑着:“在花山镇,除了张家兄弟,还有谁会这么嚣张?”
“老几?”韩霄目中透露杀气。
“老二,张义,花山村支部书记…兄弟,以后小心一点,别再招惹他们!坐地虎,我们外乡人惹不起…”
韩霄凝眉思索:这才来几天?就将花山镇最大的社会势力得罪了,以后在花山怎么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