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蓝彻的对话(2)——佛缘
隔着屏幕,我看着他,他看着我,彼此都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二十年前的那个老同学,彼此也都在努力地消除着分隔二十多年导致的陌生感和紧张感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好像是很长,也好像是很短,他先开心一笑,说:“你没变样,还是那么帅气,浓眉大眼的。”我忙打断他说:“还没变样呢,都成小老头了,反倒是你,长得一张娃娃脸,胖乎乎的,显得年轻,没有多大变化。”我们俩相视一笑,好像瞬间就又回到了从前。他喝了一口茶,神色渐渐舒然,然后,语气平缓地说:“老徐,我知道你是一名共产党员,是一位神论者。虽然我不是共产党员,但我也是一位神论者。”
我点了点头,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拿这个话题打头?都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了,为什么一联系不说这二十多年过得怎么样,都干了什么,却开门见山地谈论起个人的信仰来,如此突兀,让我百思不得其解。我盯着他的脸,想从他脸上读到他心里深藏的一些东西。
他的目光好像在追溯着什么,翻山越岭地飞奔着,过了良久,心神渐趋安定,有了着落。他定了定神,有些动情地说:“我记得你上学时比较喜欢看书,这二十多年来没有改变吧?我们都已经是‘奔五'的中年人了,再聊那些被尘封许久的学生时代的往事,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,而现今我们各自的工作与家庭情况,又是我避之唯恐不远的话题,这样吧,我们就聊些虚缥缈的空幻的话题,既两不相伤,随意,也更有趣些。”
虽然我满腹疑惑,但口头上还是欣然地表示同意,心里想:只要能聊并且坚持下去就好,聊什么不聊什么那还不所谓,同学嘛!再说,今天说不聊不代表明天就真的不聊了。想到这里,我不禁窃笑了笑。
他说:“先从一位算命先生给我看生辰八字说起吧!”他看我张大了嘴巴,忙接着说:“你不要大惊小怪的,聊聊生辰八字很正常啊,随后,我还想和你涉足一下神以及神之所属的宗教等话题了。”
我惊愕得哑口言:先是说自己是神论者,这又要和我聊生辰八字,他这唱的是哪出戏呀?!
“老徐,先和你聊算命,皆是个人的际遇使然,颇有些‘不得不谈'的意味在其中;我深知在21世纪的今天,在信奉马克思主义的中国,谈论生辰八字算命、神、佛以及宗教等话题,还是比较敏感的,是有些不合时宜的;但既然要谈,就不能再顾虑这、顾忌那了,就应该畅所欲言地说个痛快!”
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心想:这哪里是“要谈”,而是你想谈而已。
他接着说道:“老同学,虽然我们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联系了,但是,和你聊天依然是不需设防的,依然是可以畅所欲言而不用有所顾忌的!”
我却不像他这么自信,我觉得我们现在的聊天,就像是在驾驶一辆刚下生产线的汽车,还需要一定时间的磨合。
他有些奈地笑了笑,说:“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:自从参加工作以后,我所遭逢的事项大多不顺,内心里越来越郁闷。闲暇时,我常常回想这些经历的、躲不过的事情,是越回想越觉得有些怪异,于是,就带着试试看的想法,请了一位自诩精通八字算命的先生看了看我的生辰八字,期望他能疏淤导困,排险去难,引明我的未来。不料这位算命先生看过我的八字排盘后,不惊讶地说:‘你的八字有些特别呀!'
“老徐,你可想而知,他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嘭嘭嘭地跳个厉害。我连忙忐忑不安地问他:‘大师,你这话什么意思?我的生辰八字有什么特别的呢?'