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寒缓缓的点了点头“倒是让公公破费了”。
对于萧寒来说,这里的布局和装潢虽然比红袖招过犹不及,但是多了一些风尘之气,少了一丝雅意。
至于装潢和布局,他也只能用前世的眼光像欣赏文物一样去欣赏了。
“殿下折煞老奴了,只要殿下开心,老奴就是散尽家财也值了”汪司礼诚然道。
“……”这句话怎地有些耳熟。
在小厮的指引下,萧寒等人被安排在了靠近中台的位置,桌案上的干果与切好的水果摆盘精致,壶中的酒香扑鼻。
萧寒耸了耸鼻子“竟是百苏佳酿”。
桌案上摆放的自然是含在礼钱里的,至于宾客再要,那自然需要额外支付银子了。
整个场子中,围绕着中台里外三层,都摆放着桌案,放眼看去,也有二十余座,已经入座的也有八九成了。
“你看看,要是咱们再晚来一会儿,恐怕就没有位置了”萧寒冲着身后的温子冉打趣道。
温子冉与汪司礼坐在萧寒身后半个身位,以凸显萧寒的身份。
汪司礼很尽职的给萧寒斟上百苏酒,随着萧寒目光所及,也随之给其略作介绍。
“公公,之前还说不方便来,却没想到啊,你对这里如此熟悉”萧寒笑道。
汪司礼讪笑道“也是为了更好的伺候殿下”。
“咦?”汪司礼看向左前方的一桌宾客略感诧异。
萧寒寻声看去“你认识?”
汪司礼颔首道“那位手拿折扇的便是孟大人之子孟化池”
“看来这位孟公子也是喜好风月之人”萧寒笑道“他旁边那位文绉绉的又是谁,还带个书童”。
“那人好像是清平学社掌持程青朗的独子程文轩”汪司礼思索道。
“清平学社?就是为我大燕培养出大量文人才子的清平学社?”
“正是,没想到清平学社的人也来了”汪司礼颔首道。
就在这时,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儒生潇潇洒洒的走了进来,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名比他稍稍年长一点的儒生。
他们三人进来后瞬间吸引了在座的目光,不为别的,因为他们的装束跟在座的人都不一样,素衣青衫,头戴雅冠,肤色白皙,一看便不像燕幽人士。
“晋人?”萧寒喃喃道。
“看衣着,是晋人”温子冉眼角一眯。
“看此人一身儒装,也不像是商贾啊”萧寒寻思道。
汪司礼抬眼看了看远处的晋人解释道“他们可能是参加年末诗会的晋国才子”。
“哦,是了”萧寒恍然道“咱们的诗会,也会邀请他国文人才子前来品诗”
说是品诗,其实也是存有与他国年轻的文人诗客较量的意思,燕人被其他三国称之为燕蛮,
暗指燕人是一群未开化的武夫。
先皇创立诗会的目的也是想将本国的文风提升一下,不至于被其他三国戏称为燕蛮,
但每次举办诗会,燕国都是垫底的。
不是燕国的文豪不会吹黑哨,而是差距太大,你若是吹了黑哨,那就有失燕国颜面。
输,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明目张胆的作弊。
每一次诗会结束后,都会把诗会中产生的好诗佳作公布于天下,让世人都去品鉴,
如果吃相太难看,下一次,别人就不会在来了,
这个诗会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,也就沦为了自导自演的戏码了。
自打这三位晋国儒生进入后,在座的公子哥们也都对其频频侧目,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。
那白衣儒生自然瞧见了自己等人成为了众人指点议论的对象,但是他并未觉得不自在,反而悠然自得的饮着酒,全当没有瞧见似的。
“这人倒是有点儿意思”萧寒嘴角一扬。
萧寒这边的注视,自然也引起了白衣儒生的注意,白衣儒生笑着端起酒杯,朝着萧寒的方向遥遥一举。
萧寒自然不会怯场,笑着举杯回应。
白衣儒生一饮而尽后,含笑着放下酒杯偏头对身旁的同伴轻声道“留意此人”
“此人……”
“他身边的仆人……”
“是个高手?”同伴皱眉
“是个阉人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