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成郡北部与淮阳郡相接,若天成郡因为是燕国都城所在,还可以算作是半个中原的话,那淮阳郡就该是标准的边塞之地了。
淮阳郡位于云州南部,整个云州可以说是塞上之地。
云州四郡,分别是南边的南边的淮阳郡和百苏郡,七皇子萧寒长大的地方鹰隼关便是在百苏郡东部边界上。
而云州北边的两个郡则是北郡以及合浦郡,萧寒等人的目的地便是北郡的鹰嘴关。
踏上淮阳郡地界之前,沿途风景还可以说是青山绿水,但踏上淮阳郡之后那便是一望平川的黄土,
山是土色,地是土色,水也是土色。
用黄土高原来形容这里的风景,最为形象。
燕国五州,就属云州的人口最少;云州四郡,也就百苏郡有点儿人气,
毕竟百苏郡靠海有港口,还出产百苏酒,
有支柱产业、又有港口,再差能差到哪里去。
“汪司礼,这淮阳郡咋这么穷呢”萧寒砸了咂嘴“穷山恶水的地儿”
“回殿下,云州处于大燕北部,北接草原,淮阳郡这里一直都是这样的,南部便是殿下您所看到的荒原,北部则是草原”汪司礼回禀道。
一群秃鹰盘旋在空中,它们的下方是在一望无际的黄土,一条长长的队伍如蠕虫般向前行进,
萧寒撩起马车上的窗帘向天上看去,这些秃鹰三五成群,许是饿慌了找不着食物,鹰啸声回荡在山丘之上。
“哎,怪我,功课没做足”萧寒叹了口气,拿起木棍敲了敲车壁“前边到哪里落脚啊?”
汪司礼侧过头靠近车帘回禀道“殿下,咱们前边就是安丘城了,今晚就在那里落宿”。
“安丘城?”萧寒寻思着这地儿怎么这么耳熟呢,
汪司礼提醒道“殿下,当年高祖皇帝南下攻乾的第一仗便是打的安丘城”。
“对对对,就说怎么这么耳熟呢”萧寒回忆道“我好像记得高祖皇帝携五万皇属军攻这小小的安丘城,整整攻了十日才将这安丘城攻陷的”。
这段史料于高祖皇帝并不光彩,所以燕国的史官只是略记而已,
几年前,萧寒跟随孙老先生请学时,孙老先生将此战作为一个反面教材考较过他,
当年镇守安丘城的总兵名叫卢管,是位儒将,其父乃乾国二品军候,给他起名卢管是希望他有管仲之才。
卢管并未辜负其父对他寄予的厚望,在得知梁候和楚侯相继造反之后,其父便从其手中抽调了两万五千战兵南下平叛,
而当北边燕候扯旗造反时,卢管的手中只有区区五千老弱,
卢管的成名之战便是以五千老弱驻守安丘城,延缓了燕候南下的步伐,延缓了整整十日。
站在燕国的角度是这样评价这段历史的:
‘淮阳郡总兵卢管,以五千精锐战兵抵御高祖皇帝南下,死战数日,终不能抵挡高祖皇帝所携王者之师,高祖皇帝的胜利预示着天命所归,一切效忠乾廷的愚忠分子终将被消灭!’。
此战在萧寒看来,的确是乾朝国运到头了,和皇帝的能力无关,
燕、梁、楚、晋,四位一品军候,坐拥乾朝三分之二的兵力,藩镇之势已达到最顶峰,
这时,乾国皇帝要开始削藩了。
首先便拿势力最大的楚侯开始下刀,楚侯麾下十数位总兵、军师、都尉一不做二不休,给楚侯来了个皇袍加身,
楚侯趁势扯旗清君侧,十万长宁军早就磨好了刀随自家侯爷北上,
朝廷一日不南下,那便多一日岁月静好,朝廷一旦南下,便如伸头的王八,长宁军手起便是一个刀落。
说是削藩,其实朝廷并未做好削藩的准备,刚从西边调来的五万兵马,还未踏入楚侯的地界,便被十万长宁军于野外全歼,
待乾廷反应过来时,长宁军分兵东西两路北上,已连克十余城。
就在此时此刻,西边的梁侯和东边的晋候都还在观望,毕竟长宁军只有十万,而朝廷还有十万禁军,骊山大营以及祁山大营各还有五万精锐战兵,何况还有各郡的郡兵。
至此,朝廷还是稳占上风的,
乾廷和楚侯自然知道其他三位军候在隔岸观火,若是乾廷胜,他们不介意痛打落水狗以表忠心;
若是楚侯胜,那他们还是乐意火上浇油的。
于是,乾廷着骊山大营和祁山大营南下,分别对上了楚侯北上的西路军和东路军,
执掌骊山大营的正是卢管的父亲,卢侯。
在祁山大营溃败之后,卢候倒是站住脚跟,与楚侯的西路军打得有来有回,宛如战场推推乐,
就在乾廷准备重组祁山大营、驰援骊山大营时,
梁侯动了。
十万武卒军东进,打着平叛的旗帜东进,
乾廷乐了,楚侯慌了。
然而武卒军即将抵达战场时,突然绕到了骊山大营身侧,攻下了定州城,破了卢候的布局,
乾廷慌了,楚侯乐了。
卢候愤慨之际急忙后撤,此战之后,乾廷不仅失去了赫连如歌这位大宗师,更失去了钳制楚侯的定州城。
定州一役牵一发而动全身,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安丘城,与此战也有所关联,
若不是卢候从其子卢管手里调走了两万余精锐战兵,卢管以三万精锐驻守安丘城一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