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没有这个义务,自己想办法去。如果你现在不好好配合我们的问询,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。”
“我要求你们两位回避,你们和关风有不合法的联系。”
“啪”一个文件夹飞到时来新的头脸上……
“我现在开始问话,如果你不配合,将会被正式拘留。”
“姓名……”
“我要见律师。”
“年龄……”
“我要求你们回避。”
……
不管联邦警察问什么,时来新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,将两个警察弄得冒火。
年轻警察先按捺不住,离开座位手上拿着一本厚书,就要上前来给时来新点颜色尝尝。
中年警察稳重点,看着时来新实在是虚弱,怕在局里弄出人命来不好收拾,伸手制止了。
接着他们换了策略,也不着急问话,在时来新面前吃了个宵夜,然后就把他一个人晾在审讯室里,不给水不给吃的也不让上厕所。
时来新独自呆在房间里,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。口干着尿憋着,身上的伤也更趋严重,多处出现了水肿,原来疼一阵缓一阵,到后来发起了烧,人渐渐变得迷糊,意识开始不清晰。
他身上的伤痛在熬了一段时间后神经变得有些麻木,接踵而来的是极度的疲倦,虽然全身上下都在警示着不适,但还是闭上眼,人就要昏沉沉睡过去。
刚合上眼,两警察瞅准这个时机进来,将时来新踢醒。他极度困难地睁开眼,一脸茫然地看向警察,脑子基本处于罢工的状态。两个警察就是要用疲劳来折磨他,他们用光线强烈的台灯照定他的脸,接着轮番向他问话。
时来新非常衰弱,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,再经受这种疲劳轰炸,精神上备受折磨,确实苦不堪言。
警察问了几句,他嘴里喃喃地言语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,脑袋耷拉几下很快就闭上眼睛睡过去,却马上被某样东西砸在身上惊醒过来。
他缓慢地撑开眼帘,小太阳一般的台灯灯泡刺得他的眼球生疼,不得不再度合上眼帘,可灯光仍是越过薄薄的眼皮红彤彤一片透射进来,他拧身要躲,身体又动弹不得,于是紧皱着眉、眯缝着眼、藏头缩脖子,整个人好不扭曲。
“……我好难受,我需要治疗……”时来新状况真是差到极点,脑子里已经想不了其它事情,只是不断重复这句话。
台灯后面的中年警察后看戏似的审视着时来新。
“你现在可以配合我们的调查了吧,录完了口供,才好给你包扎呀。我们很忙的,都像你这样执法部门怎么开展工作。”
“好了,现在你就交代,你是出于何种目的要谋杀关风的……”
时来新听到这话,猛然一激灵,意识从模糊中清明过来,“这帮天杀的,要栽我谋杀罪!”
伤人和谋杀未遂两种罪名差别大了去了。
时来新心中警觉。他没有被疲劳审讯的经验,但听一位有过类似经历的朋友谈起过,说这种审讯手段最是摧毁人的意志,除非是经过专业训练的,否则再强壮的人也顶不住,很多人在极端疲劳的情形下,会丧失控制能力,最终问什么认什么,只求能倒下来睡一觉,任审讯者予取予求。
“一定要顶住,不可以松口。”想清楚这一节,时来新重又清醒过来,回到开始的节奏里,与两名警察拉锯。
不知道又过了几个回合,时来新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极限,他仍在咬牙苦撑。
精神在透支后再透支,体温越来越高,他感到仅有的一点意识似乎在漂远,离他的身体而去。
他言语乱,行将崩溃的迹象越加明显,中年警察相当有经验,耐心等待着收获时刻的到来。
谁料过不多久,时来新脖子一歪,头往后仰,瘫软在凳子上,口吐白沫,像是昏迷了过去。他憋了好久的一泡尿让肾脏都生疼,现在正好释放出来,淅淅沥沥淌了一地,造成一片失禁的现场。
他断片前最后的一丝意识,是终于可以轻松了。
“咦——惹”年轻警察皱起眉头,被恶心到了,碜着脸走上前来踹了他几下。
“时来新!时来新!问你话呢,别装了蛤。”
见没动静,他又拿起不锈钢茶杯,凑到时来新耳边猛地和杯盖用力敲了一下,“哐”的一声,非常刺耳,正常人耳膜可能都要破掉,如果时来新是装的,必然会有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