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后面,拿吧。”
拿了以后,没一会,球又上去了。
我进门后说:“老爸,你有没有办法把上面的球拿下来。”
老爸疑惑:“又打上去了啊。”
我点头:“嗯。”
“我这还忙着,你再拿一个新的吧,这回不要打得太用力了。”老爸叮嘱道。
我答应下来,拿了新的羽毛球出去,和妹妹小心玩着,这回是没打上去了,但玩得也不尽兴,地方太小,还要提防这提防那的。
我们拿着羽毛球拍和羽毛球进去。
“怎么不玩了。”老爸以为我们又把球打上去了,“等会我帮你们看看,怎么会打上去的,你们不会打,等会我教你们,要照着这个羽毛球的底部打,知不知道?”
“嗯。”
我们看着老爸是怎么发球的,啾一下,就往房顶上飞,好在擦着招牌掉下来了。
啧啧啧,我和妹妹嘲笑道:“你自己还不是一样,差点就打上去了,你也不会打,把拍子还给我们吧。”
休息也休息够了,可以再玩一会。
老爸却不肯给,耍赖道:“这次不算,不算,再来一次。”
又是啾的一下,羽毛球顺利飞上屋顶。
“好了,不玩了不玩了。”老爸找借口道,“肯定是这批羽毛球质量不好。”他回去拿出羽毛球来,一个一个检查,羽毛球上的毛果然不是均匀分布的,挑了个最好的给我们,“就这个还行,要玩就拿这个吧,别的一打又要打没了。”
“怎么会没有。”我看向刻章机旁边的墙角,那里堆着一把梯子,“爬上去拿下来就好了。”
老爸马上摇头拒绝:“太危险了,我这梯子也不够长,反正进来也没多少钱,没了就没了。”
“哦。”我们又出去,换了一个好的羽毛球,果然没有再打上去了。
可是只有这一个羽毛球了,我们担心它也会飞到屋顶上去,玩的时间变少了,玩的时候也变得更小心翼翼,玩着玩着就变得没意思了。
那是初中时候的事了。
现在看着别人玩,我们也想玩了。
体育馆内人多,也比老爸门前宽敞,在玩的人都有各自的区域,别的学生也不会在这区域里面走来走去打扰他们,玩的时候可以专注在玩上,不用担心太多。
爱穿衬衫的女生坐在一边,不爱动弹。
牙套女生和胖胖女生,文质彬彬女生想玩羽毛球,三缺一,找来了岚姐,先是一起催着班长去借,班长不知道为什么闹起了脾气不愿去借。
可能是岚姐找女生玩,却没找他吧。
竟然还要他去借羽毛球拍,想得美,班长大人是这么想的吧,因为吃醋,吃女生的醋,所以宁死不屈。
她们几个就去找管器材的老师借了两副羽毛球拍,先玩起来,引得大家一阵羡慕,别的同学也跟着照做,去找器材老师的人一下子变多,器材老师不得已走出来,解释说运动器材有限,让来的班级派个代表,按班级领取。
我们班的同学都把目光放在班长身上,竹竿子走过去拍着班长肩膀,幸灾乐祸地说道:“辛苦你了,班长。”
“不辛苦。”班长就算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一起去,“我一个人搬不动,你和我一起去。”
“我?”竹竿子不相信自己还有被当做苦力的一天。
开学搬书,班主任都嫌弃他还没女生搬得多,让他去还不如让个力气大的女生去。
天歌原本也坐着,沉闷的脸上多了一点笑意,站起来要去帮忙。
他的肩膀上有黑布条。
在那天晚自习提早离开后,他又请了两天假,白天来上课,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就直接背书包走了,晚饭也不吃,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他又变得沉默寡言,不爱笑,只埋头于自己的世界。
有竹竿子和班长陪着,他应该也能慢慢缓过来,重新变回那个谦虚爱笑的他。
可我却只能远远看着。
“不要抢。”天歌的话不起作用。
他们借来了器材,大家一拥而上,我和妹妹知道抢不到,连站也没站起来,免得没拿到东西,位子还被人坐了。
班长放下装着器材的箱子那一刻就抢走了里面的一副羽毛球拍,问天歌:“会打羽毛球吗?”问的时候已经把球拍递了出去。
器材一下子被抢光了。
“会。”天歌回道,接过后,和班长拉开距离,热过身后开始比拼。
我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,球落在球拍上的声音能如此之响,每一次挥动球拍的手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,才能让球飞速前进。
女生们听到声音都停下来,找个地方观赏起他们,和他们比起来,她们的比试就是在过家家。
那么多人都看着他们,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他了。
谁输谁赢不重要,只要他在每次跳动,每次击球的瞬间感到放松,能体会到运动带来的愉悦,比什么都重要。
也许,他真的是给女朋友回消息,我也不会觉得,我离他有那么远。
他看过来的一眼,透着隐隐的悲伤。
我看懂了,也不敢上前去做任何安慰他的事,我甚至想要后退。
我忽然明白,是我开始退却。
喜欢他的人有那么多,会关心他的人也有那么多,他那么优秀,我那么普通,我是不是应该早早断了这个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