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的月亮实在是见证了太多,第四将军府被攻破、文铎被青玉台传唤、钞辉死里逃生。
这些凡人的大事件在月光下与砂砾异,而于当局者则性命攸关。
钞辉带着狰狞的伤口驱车驶离别墅,超速向青玉台奔去。
文铮的一刀几乎要了他的命,倒下的一瞬间钞辉就失去了心跳,但不知为什么,他能清晰地回忆起自己死后的场景。
他听见文铮命令乔闻达不要动他的尸体;
他听见文铮进房间后传出的自言自语;
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冰冷的身体里没有一丝心跳;
钞辉以为那就是死后的世界,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可以活过来,求生的本能让他爬上了自己的车,一路狂飙冲了出来。
身上的伤口很深,但好在没有击中要害。
“文……文铮,你敢劫持青玉台将军……还刀剑相向,你这是大不敬!我……我要你死!”
钞辉在车上强忍着痛楚自言自语,还好他的车里有齐备的医药品,才让他能在快速逃离的过程中处理伤口。
没人能想到死人可以逃走,所以钞辉轻松躲避了乔闻达的监视网。
汽车很快就到了青玉台,钞辉打开车顶的扩音器,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呼救并且发射了信号弹。他希望用这种方式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自己。
“救命啊!我……我是第四将军……钞辉!”
钞辉很聪明,他知道只有迅速吸引注意力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,毕竟没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这个第四将军动手。
哨兵很快就跑了出来:“钞辉将军?来人啊!快去医务室叫医生!”
刺耳的呼救声吵醒了睡梦中的大总统,他穿好衣服来到钞辉身边。
大总统并不吃惊,好像早就知道钞辉会受此重伤。他拦住抢救的医生:“先固定一下证据,把他身上的指纹都提取出来,然后再抢救。”
大总统又转过身来小声嘱托救治医生:“简单处理伤口即可,不需要缝合。”
医生虽不知道原因为何,但面对大总统也只能听从命令。
嘀
嘀
嘀……
伴随着生命检测仪的声音,钞辉缓缓睁开了眼睛,环顾四周他才发现自己躺在大总统专属的病房里,而大总统就坐在他身边。
“辉,这些都是文铮干的吗?”
“是他!大总统!”激动之下,钞辉的伤口被扯开了一些。
大总统抓住钞辉的手:“好,那就好,你辛苦了。”
“没关系大总统,多亏了您的医……”话没说完,钞辉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,染红了他的病服。“大总统,我的伤口……”
“辉,你也清楚,七年前青玉台和文铮的恩怨还没了结,此人不容小觑啊。”
说着,大总统松开钞辉的手走向一边。
“如今的文铮又把爪牙伸向了军政两界,就说这青玉台,你可知道有多少是文铮的人?说实话,这让我惴惴不安。”
钞辉没了说话的力气,抬起手想去按急救按钮。
大总统再次抓住了他的手,用诚恳的语气说道:“辉,半年来的刺杀都不见效,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!你的衣服上提取到了文铮的指纹,只要你死了,文铮就是叛国罪!”
鲜血染红床褥,生命检测仪的声音越来越急促,直至变成啸叫,钞辉撒手人寰。
“钞辉将军,感谢你为青玉台做出的贡献。”大总统摘帽鞠躬,走出了病房。
东方吐白,鹅黄色的阳光铺向大地,覆盖了前夜的喧哗和血迹,此时的白天比夜晚更加宁静。
但审讯室从来没有安静过,文铎已经在这里叫嚷了整整一晚。
“我他妈的再说他妈的最后一遍,我他妈不知道‘白蚁’是谁,我他妈也不知道席廷园内部到底怎么回事!你们他妈的还想问啥!”
“文铮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