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才意识到高铁已经过了昆山,到了苏州。
等到列车快要到站时,我就先起身去车门处了。
列车开门后,我随着人群走出,肚子已经饿了起来,但我还是掏出了烟来,似乎抽这一根烟,能为我将要在苏州发生的生活铺垫出一条路来。我绵长的抽着这根烟,人群来往,而我享受这片刻的安宁。
随着人群往苏州站出站口走出,有光鲜亮丽的人们,也有着背着编织袋,蛇皮袋来苏州讨生活的人们,我们就这样一起往前走着。
当我走到出站的闸机前,我看到了先前坐在我边上的女孩。她措的站在闸机口,张望着寻找着什么?
“东西丢了吗?”我没有急着出站,询问道。
“我包上的那个玩偶吊坠掉了,对我很重要。”女孩焦急的说道。
“你先别急,是什么样子的?”我问道。
“一个布朗熊小吊坠,陪了我很多年了。”她失落的说道。
在我们谈话间,一个小男孩和她的妈妈从我们身边走过,在他手上拿着的,正是布朗熊吊坠。
显然,女孩的吊坠在高铁站台掉落后,被小男孩捡到了。“那个吊坠,就是我的,上面有我绑的红绳子。”女孩说道。
“小弟弟,能把这个布朗熊还给这个姐姐吗?”我走上前去,问道。
小男孩将布朗熊护在胸前,躲进妈妈身后,他显然不想交出这一个吊坠。
“这个吊坠,多少钱?我买了吧,我儿子好像很喜欢这个吊坠。”男孩的妈妈开口道,她并不像那些不讲理的人一样,只要捡到了就是她的。
“阿姨,这个吊坠对我很重要,是很多年前在南京时买的,你拍个照吧,在淘宝上能买到同款的。”女孩态度坚决的说道。
男孩的妈妈教育着躲在身后的男孩,向他保证会给他买一个一样的,终于将吊坠从他手里拿回,交还给女孩。
女孩接过吊坠,不再挂在包上,而是直接放进了包的夹层里。
我了却这桩事后,也就出了站,向着地铁二号线走去,腹中饥饿感愈加强烈。
苏州地铁二号线,苏州站一向有很多人,我挤进了一节车厢中,巧的是,女孩也进了我这节车厢。
我们并没有多说啥,她在广济南路站下了车,我猜测她是往一号线观前街方向去了,可能她就是姑苏区长大的苏州姑娘吧。
我继续坐着,人渐渐少了,我也得空有个位子坐下。
在盘蠡路地铁站,我换乘了三号线,终于在石湖北站下了车。出站后,我看了下时间,已经快一点了。
但此时正好过吃饭的点,可以安心的去吃一顿福顺黄焖鸡。
我一路走过湖畔佳苑,走过山水印象,往汇金新地的深处走去,毕业这两年时间,汇金新地有些店关门了,又多了几家新面孔。
上学时常点的那家木啸林也关门了,那时他生意很好,不管是去店里排队吃的人,还是点外卖的人,都特别多,很多情侣也会选择在店里一起点几个菜吃。
但这两年间,因为口罩的原因,老板还是没有撑下去,他店铺开的太大了,在这个大学校园外的商圈,一年租金就要二十万。
校园封闭管理之后,整整两年都没做到什么生意。当时木啸林关门以后,我在朋友圈刷到很多人都在惋惜。这家承载我们大学四年回忆的店,最终还是关门了。
现在,这个商圈又活了过来,那家卤肉卷饼的小摊前,又排起了长队。
我走进福顺黄焖鸡的店里,还是那个熟悉的老板儿子从厨房探出头来,问道:“吃点什么?”
“小份特辣,加豆腐泡。”我说道。
“外面饮料自己拿。”他回了一句。
他可能已经忘了我吧,心里不免产生了落寞的感受,来来往往的学生,一届接着一届离开,我已经两年没有回来吃过了。
等了一会,他端着滚烫的黄焖鸡出来了,我们对视了一眼之后,他开口了:“两年没回来吃了吧,还是老味道,毕业后混的咋样啊?”
“老板,你算是问到我了,我都失业了,干了两年工地,刚裸辞回来。”我叹气的说道。
他抽出一包煊赫门来,“抽吗?”
我接过,点上。
“哟,毕业了就是不一样,现在也学会抽烟了。”老板欣慰的看着我说道。
“我这是好的不学,学坏的。”我呼出一口烟来,自嘲道。
“抽烟嘛,很正常的,你那个小兄弟,刘希成,就因为哮喘的原因,不能抽烟,但他现在身上也揣着烟呢,我还抽过他派的烟。”老板说道。
“他算是我们宿舍最努力的人了,毕业后拿着大学四年搞电动车生意的钱,在汇金盘下了一个店,继续做着租车售车的生意。”我说道。
希哥的店,其实就在福顺的边上,我刚进店前,看了一眼,他并不在店里,如果看到了他,难免会有些尴尬。
大二时,希哥喜欢着我们班的一位女孩,叫任心如。
他喜欢了她整整一年,但是任心如拒绝了她。
我告诉希哥,没必要太沸羊羊。我和任心如只是聊了几天,就在一起了,后来没有一周就仓促的分手了,自此也断了希哥的念想。
年少的恋爱,很荒唐,但现在的我,考虑的太多了。
真正使我觉得尴尬的是,发生在22年年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