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李丁丁赶到三号坟场的时候,刚把车停好,就看见了入口那边鹤立鸡群的大川。
大川全名叫做楚正川,身高足有一米九,壮得像个健美教练似的。
在骆城提起他,可能没几个人认识。
但若是提起他爸楚殿学,却可以说是家喻户晓。
楚殿学曾在国际性的自由搏击比赛上拿过世界亚军,算是骆城的名人,后来因为常年比赛落下旧伤,这才解甲归田,回到老家开了一家拳馆。
大川从小跟他爸学拳,身体素质壮的像是熊瞎子一样,平时我们跟人打架,三五个大小伙子根本近不了他的身。
我们也正是因为跟大川关系好,没事经常去他家拳馆练几招,所以才敢自吹自擂,说自己是半个专业选手。
大川这倒霉孩子从小就叛逆,他爸给他安排的比赛,他从来不参加,整天跟我们混在一起。
因为我们这伙人里面有大川这个金牌打手,所以大多数的同龄人,几乎都不敢跟我们嘚瑟。
李丁丁推门下车,远远跟大川打了个招呼:“哎,哥们,你像条贵宾犬似的,怎么还在这给人看上门了?出来蹦迪穿中山装,你不怕进门之后,别人把你当成内保啊?”
大川斜眼看着李丁丁:“我看你小子是几天没去拳馆跟我对练,肉皮子紧了,是不是一个星期没见我,忘了我上次把你打拉裤兜子的事了?”
李丁丁提起这段耻辱往事,连忙辩解道:“我呸!那天我就是正好闹肚子,才让你捡了个便宜!当时也就是咱们俩对练,如果换做别人,我肯定把手伸到裤子里,加持魔法伤害了!”
“你这辈子也就能跟屎尿屁打交道了!”
大川骂了李丁丁一句,随即便注意到了我脸上的纱布,顿时蹙起了眉头:“你这是怎么回事,跟人发生冲突了?”
“没什么,我帮妇女挑水去了,本以为那是个寡妇,结果发现她家里是有老公滴!我为自己的失策,付出了略显惨痛的代价!”
大川性格仗义,如果知道我被人欺负,肯定要去为我出头,但我今天安排大家出来玩,本就是为了压事,连忙摆手岔开了话题:“我这点小伤没什么事,怎么就你自己在这等着,李当当那孙子死哪去了?”
“他比你们到的早,陪他对象买水去了!”
大川掏出烟发给我和李丁丁:“你这伤真没事啊?有事你跟我说,咱家是开拳馆的,啥都怕,就是不怕跟人打架!”
“放心吧,我不是个吃亏的人!”
我笑着摆手,随后好奇的看着李丁丁:“哎,当当什么时候处了个对象,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呢?”
“操,别说你不知道了,就连我也不知道啊!”
李丁丁同样懵逼的眨了眨眼睛:“处对象了还吃独食,都不知道先让当哥的帮忙验验货,哪特么有这么当弟弟的?”
“滚!你们哥俩最他妈埋汰!”
我和大川同时骂了一句,随后三人就嘻嘻哈哈的闲聊起来。
据说李家这哥俩之所以会叫这么另类的名字,是因为他妈去外地探亲,在工地跟他爸来了感觉。
于是,这哥俩就在叮叮当当的噪音当中,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。
就在我等得有些不耐烦,想要给李当当打个电话的时候,身后忽然传来了他的声音:“哎!你们三个大傻狗,不进去甩脑瓜篮子,在这戳着干鸡毛呢?”
我听见声音,转头正要骂李当当,结果话到了嘴边,又给咽回去了。
不为别的,只因为这个货今天的造型,实在是太雷人了。
三月初的东北,还属于比较冷的时候。
此时站在我面前的李当当,上半身穿着一件棉夹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