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婶母将院里的小厨屋关了?”安红韶不紧不慢的跟着。
“你这丫头心思歹毒的很,我用了十几年的小厨屋,你凭什么想关?”张氏觉得,安红韶定然没安好心,每一句话都在算计二房。
当下便急得跳脚。
安红韶为自己舀了一勺子豆腐汤,豆腐鲜嫩着实美味。
喝了几口才又说道,“婶母一不去大厨房,没不吃大厨房的饭,从哪知道大厨房从未犯错?我若诚心想寻婶母的晦气,此刻这盘子该是送到祖母那边的。我这就是好心好意的过来提醒婶母,这平日里大厨房偷奸耍滑是小,可若是习惯了,等我成亲那日他们再犯错又如何是好?”
安红韶说着,壮似苦恼的又端起汤碗,“祖母她老人家常说,家丑不可外扬,这种事要是让连家人知道了?”
安红韶笑着摇头,“祖母都下命令让堂哥参加科考,将来入仕,在连家眼里,他母亲连个厨屋都管不好,这不是给堂哥脸上抹黑吗?”
说完之后,安红韶觉得那手里的汤都比之前的好喝了。
张氏被气的脸一阵红一阵,“你在威胁我?你寻个好男人你就不起了?”
说起男人,张氏看向了立在一旁的潘泽宇,“没用的东西!”
眼前的那个沾了土的盘子,直接照着的潘泽宇砸了上去。
菜,撒了潘泽宇一身,潘泽宇连躲都没躲,只是红着双眼看向安红韶。
“你吃大厨屋的饭菜,你说大厨屋如何?”怒气冲冲的斥责潘泽宇。
潘泽宇冲着张氏抬起了手,依旧端着书生礼,“回姑母的话,大厨屋饭菜可口,从未出过过错。红韶表妹也要肚量大些,得饶人处且饶人,这冬日里尘土飞扬的,许是误会。”
清冷的声音开口,配上这幅皮囊,文质彬彬。
他倒是聪明,知道张氏冲着他发脾气,那便是让他开口劝安红韶。
得饶人处且饶人,多好的词啊。
安红韶低着头,专心的将碗里的汤喝完,随即缓缓的放下碗。
抬头,很认真的看向潘泽宇,“听闻少时,潘家落魄养不起儿女,便将女儿送与张家养。潘家起来后,这养女倒是有骨气的,也不攀附权贵,而后来,潘家公子意外离世,潘表哥便来投奔并未同过屋檐的姑母。“
安红韶啧啧两声,“潘表哥啊,我同你的身份到底不同,安家赏你一口饭吃你便该感激涕零,可是我不同呀,我是安家正儿八经的主子。厨屋的活,她能干便干,干不了便滚,没理由让我这个主子,迁就一个贱婢!”
安红韶眉目一转,“不过,潘表哥是读书人,将来还指望您来指点我堂哥学识,这个面子我总要给的,晌午的事就作罢了,若是晚膳还有人闹出幺蛾子来,那我便去求祖母评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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